姜婳在他怀中仰头,语气十分不确定:“对我这么好,你......喜欢我吗?”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如梁襟帆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个相识不久的人这样耐心又温柔?
“是。”梁襟帆答得坚定利落,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你这么好的女孩,谁会不喜欢?”
姜婳有点迷惘——他说的喜欢,好像并不是她以为的男女之间的喜欢,听起来应该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吧?
“谢谢。”梁襟帆就是有种令人心安又信任的能力,姜婳鼻头在他衬衫上蹭了蹭,无意识逸出一声满足的鼻音,在梁襟帆听来,就是个懵懂稚嫩的小丫头。
他笑,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手臂不轻不重地环在她背后,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姜婳头顶:“昨天怎么会碰到他呢?”
姜婳只一秒就明白了梁襟帆所说的是“他”而不是“她”,直接抓住本质和根源也是他的超能力之一。姜婳大略讲了一遍经过,梁襟帆看着自己胸口的衣襟被一双小手揪得死紧,眼中怒火凝聚。
“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姜婳一声声地追问,她是真的不明白,声线颤抖,泪眼朦胧。梁襟帆压下翻涌的愤怒,“如果可以轻易看穿,就不是人心了。”
胸前的衣襟迅速湿了一大片,冰冰凉凉地贴在胸口,梁襟帆一动不动地任她无声流泪,再未出言相劝——他相信,这是姜婳最后一次为那段时光那个人哭泣了,那些艰难委屈,他不会让她再有机会经历。
果然,几分钟后姜婳止住哽咽,抬袖擦干脸上纵横的泪水,退出梁襟帆的怀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没事了。”
梁襟帆没有阻拦,只凝眸静静看着姜婳被水洗过的澄澈杏眼,姜婳怕他不信,认真地强调:“我真的没事了。你说得没错,我一直笑,不是因为不觉得疼,而是就算流再多的泪,也再不会有人让我可以依靠了。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很好,我也相信你,以后遇到我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一定会向你求助,好不好?”
怎么小姑娘反过来哄他了?梁襟帆失笑,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就卸下全部心防,没关系,他对她,有用不完的耐心。
“好。不过姜婳,你要记得,你人生的前十几年过得那么幸福又满足,是因为有人关心你、爱护你,他们陪你一起走过了一段路,然后或生离或死别,都不在了;但是往后,只要你愿意,总还会遇到其他值得你珍视的人,继续爱你护你,陪你走完下一段路。一旦遇到了,答应我,千万不要拒绝他的靠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