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

穿过两排红砖墙的房子，来到宿舍区，在一栋三层楼房前，卫离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楼最西边一扇房门。

房间不算大，是个直筒间，用木板隔开成两间，外面一间居中摆放着一张桌子，是吃饭的地方，墙角有一张书桌，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撂书本，边上有一个台灯，显然是供麦思平时做作业之用。

里间是卧室，靠着两边的墙分别架了两张木板床。

麦思本能地进了里间换上拖鞋，回到外间在书桌前坐下。

“麦思，还记得你上次去学校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麦思一怔，拼命回忆着，可惜什么也想不起来，正惴惴不安，好在卫离旋即说道：“我说了，等你下一次回来，我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麦思一脸诧异。

卫离起身从冰箱里端出一盘花生米和一盘卤牛肉，揭开外面的保鲜膜，接着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只便携式不锈钢圆形酒壶，从桌上拿来两只倒扣的酒盅，给麦思倒了半杯，自己倒了满杯。

“麦思，今天就不用做作业了，来坐下，陪你卫爷爷喝一杯。”

卫离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和蔼。

麦思忐忑坐下。

卫离递给麦思一双筷子：“先吃点牛肉，卫爷爷有话对你说。”

乘麦思夹牛肉的当口，卫离一仰脖子，灌下一盅酒，然后迅速又给自己满上。

麦思举杯，恭恭敬敬道：“卫爷爷，我敬你！”

杯沿一触碰，麦思举杯一饮而尽。

麦思毫不犹豫拿来酒壶，自顾自给自己斟满。

卫离放下酒盅，抹了抹嘴唇，眼睛里充满狐疑。

“麦思，你以往不是这样的，每次你喝酒都嫌辣，从来就是沾上几滴陪爷爷意思一下，今天这是怎么啦？”

“我已经长大了！”麦思大大咧咧道。

卫离又惊又喜，老怀甚慰。

“卫爷爷，我再敬你一杯。”

卫离笑眯眯举杯，两只杯子轻轻碰击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卫爷爷，你说吧，到底是什么大秘密？”

卫离沉吟片刻，突然一脸匪夷所思：“真的好巧，今天是你的生日耶！”

麦思疑窦顿起，脱口道：“我的生日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嘛，再说，就连那个日期，也只是您收留我的日子，我是一个孤儿，哪有什么具体生日？”

“没错，今天是4月5号，还有一个星期便是4月12号，十八年前的4月12号，是你出现在我们孤儿院的日子，因此，我把那一天登记成为你的生日，可事实上，你的准确生辰是4月5号。”

卫离自饮一杯，迟疑片刻，断然道：

“麦思，其实你并不是一个孤儿，你是有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