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曾和天圣教的贼人拼杀过,见过血的悍勇之士,自淮南回来之后,孙平寇对他们的训练不仅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愈发严苛。
而且徐章还根据后世网络上看到的那些后世普通士兵还有特种兵的训练方式,总结了一番,将其汇编成了个简单的练兵手册,给了孙平寇,孙平寇得到那本手册之后,如获至宝,整日捧在手心不愿放手。
然后徐章的那群亲卫就惨了,成了孙平寇的第一次试验对象,不过效果也是极好的。
训练虽苦,可也胜过饿肚子,在徐章手底下做亲卫,不仅每天都能吃饱饭,而且肉菜管够,只是不许饮酒,每月还有丰厚的月钱,若是阵亡或者负伤了,徐章负责养老,还有一大笔的抚恤金。
再说了,还有徐章的活命之恩在前,他们学好本领,也能够更好的保护徐章的安危。
“章表哥是怎么吩咐你的!”明兰走至孙平寇身前,背负着双手来回踱步,侧身对着孙平寇,朗声问道。
孙平寇拱手躬身,低头说道:“五爷吩咐了,叫属下此行一切都听六姑娘的安排,一切以姑娘的命令为先!”
明兰掩嘴轻笑,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一旁的盛老太太却没好气的瞪了明兰一样,明兰吐了吐舌头,立马乖巧的窜回了盛老太太身边,搂着老太太的手臂,俏皮的说:“孙女儿只是和平寇哥说笑罢了,有祖母在,这一路自然都要听祖母的!”
盛老太太道:“你个鬼灵精,这会儿倒是会卖乖了!”
明兰笑嘻嘻的说道:“外头风大,日头又晒,咱们还是去船舱里头歇着吧!”
盛老太太点头,又对着孙平寇道:“那就辛苦你了!”
“这些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孙平寇看着性子冷淡,实则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极重恩义,不论是对盛老太太还是对徐章都是忠心耿耿。
目送着老太太进入船舱,孙平寇立马组织亲卫,展开防务,巡查守卫,警惕四周。
大船早已启航,汴河码头已经成为一个小点,桅杆之上大帆扬起,船速加快。
汴河码头之上,无数大船停靠,数不清的力夫或是光着膀子,或是穿着短打马褂,扛着一个个鼓囊囊的大麻袋,船上船下,来来回回。
码头之上,一处仓库之中,几个力夫打扮的汉子左看右瞧,确定四下无人跟踪之后,这才小心翼翼七拐八拐,穿过僻静的街巷,来到一处民宅之中。
为首的汉子敲响大门,其余几人依旧警惕的望着四周。
敲门声颇有频率,急缓交错,像是某种暗号。
嘎吱一声,老旧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寻常妇人出现在门后,开门之后便退到一旁,让开身子,连问也没问一句。
几个汉子快步进入屋内,临进去之前,还不忘四处扫视一遍,警惕四周。
这是一处寻常的小院,只一进院落,几个汉子片刻未停,当即朝着正屋走去。
殊不知,数百步之外,临街一处二楼临窗处,两道身影倚窗而立,两人双手尽皆举在额前,手中捻着一枚通体暗黄的金属圆筒,一头大,一头小。
“林指使,可看的分明?”
徐章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微笑着问旁边的锦衣中年人。
锦衣中年人面色微冷,眼中闪烁着惊讶的神采:“此物当真神奇,竟能将数百步外的东西囊如眼前,徐大人果真大才!”
“指使谬赞!”徐章拱手道:“瞧着样子,看来鱼儿已经入网,不知指使下一步有何打算?”
林季荣双眼微眯,目光微凝,好似化作实质,落在那处小院,沉声说道:“天子脚下,岂容这些跳梁小丑蹦跶!”
声音清冷如刀,满面寒霜,已然带上了杀意。
徐章嘴角轻扬,露出微笑:“那徐某就拭目以待,静候指使佳音了!”
却说另外一头。
院子里正屋大门敞开,到门口时,留下两人在外看守,剩下两人直接步入屋内。
正屋里头摆设与寻常百姓家无异,一个身形瘦小,做文士打扮,下颌留着一簇鼠须的男子早已侯在桌旁。
“先生!”两个汉子立马冲着文士躬身拱手施礼。
文士捋着胡须,手里捧着一本蓝皮旧书,身前桌上放着一壶茶水,听到二人声音,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便再也没有其他表示,连目光都没有挪动半分。
“已经探明,这次装船的将近一半都是药材,还有一半是从北方来的稀缺货,都是些值钱的东西。”
“不过······”
文士先是来了兴致,目光从书本上挪开,可听得汉子语气一边,有些犹豫,不由得眉头一皱,语气也跟着变了:“不过什么?”
力夫汉子有些担忧的道:“不过这次又是金陵青山商号的货物,压货的还是漕帮,如今漕帮势力不小,帮众尽皆敢打敢杀,悍不畏死,比禁军还难缠,属下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