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那迎面骑马冲来的数十个官兵,已经再度搭箭上弦,或是拉弓,或是抬弩,瞄准的正是壮汉和几个近卫。
这一轮不再是抛射,而是换成了平射。
壮汉赶忙低下头,伏下身子,贴着马背,身后近卫有样学样。
下一刻,耳畔便传来了嗖嗖嗖的呼啸声,那是箭矢飞过,撕裂空气所发出的声音。
幸好,随着壮汉手下们四散逃开,箭矢也不在像刚才那两拨一样集中,而是分散着朝着四周而去。
只听得数声哀嚎,壮汉目光一凝,双脚用力,胯下坐骑一矮,壮汉的身形已然向前飞了出去,壮汉也是厉害,凌空翻了个跟头,在地面一滚,虽然狼狈,但却并未受什么伤。
倒是他的那几个近卫就惨了,因为对面的官军射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胯下的坐骑。
顿时便是人仰马翻,摔倒在地。
第三波箭雨,大部分集中在壮汉和几个骑士这里,但还是有不少往两侧覆盖而去,又收割了不少性命。
可箭雨过后,可逃入两侧的壮汉手下却并未继续四散逃窜,而是飞速凝结成型,长枪长矛林立,末端杵地,锋刃斜斜向前,警惕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官军骑兵们。
壮汉拎着狼牙棒,身形微躬,因为他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面前敌人的轮廓,双方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十多步。
十多步内,以他们的速度,绝对不够时间再射一箭了。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十二步!
十步!
八步!
壮汉忽然面色一变,眼中闪过几分厉色,,双足一顿,身形已如离弦的利剑一样飞奔而出。
口中爆发出一声如狮虎一般的大吼,双手倒持着狼牙棒,如旋风一般抡起。
只听。
嘭的一声巨响。
狼牙棒正中马头。
马蹄扬起,壮汉脚下步伐一动,身形已然往中间一闪,双脚又是一顿,竟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从骑兵之间的空隙挤了进去。
可惜的是,一道璀璨宛若新月一样的刀光,已经悄然划过。
甚至都不需要可以用力,人借马势,在惯性的带动之下,刀光之迅疾,便足矣比拟闪电。
随即便见一道红痕出现在壮汉的脖颈之上,一直大手只随手一抓,壮汉的六阳魁首便被凌空提起,无头的尸体自脖颈断裂处,喷溅出入泉水般的鲜血。
随即便是嘭的一声,壮汉的躯体直接被疾行的马儿撞飞。
“哈哈哈!”
长梧一手提着壮汉的头颅,一手拎着偃月刀,哈哈大笑着吼道:“杀!”
说罢勒马一转,直接向官道两侧的残存贼军冲去,手腕翻转,炎月长刀一番,与身前划过,便见七八只长枪长矛直接被扫到一旁。
长梧胯下坐骑丝毫不停,直直的朝着身前的叛军撞去。
手中偃月刀也没有丝毫犹豫,来回飞舞,上下翻转,凛冽刀光如白线,不知斩了多少头颅,杀了多少叛军。
长梧便如一道锋矢的锋刃,身后的轻骑紧随其后,杀入叛军之中。
骑兵对上步兵,又是开阔地带,本就占了极大的优势。
这些叛军虽然精锐,但首先装备就远远不如长梧所率领的骑兵,其次虽然结成了阵型,可惜阵型不过初成,方才又被长梧领着麾下轻骑先用箭雨洗了三轮的地,伤亡着实不小。
身后百余轻骑也纷纷呼喝着挥舞着手中的钢刀长矛,直接循着长梧撕开的口子,杀入叛军阵营之中。
几个冲杀下来,官道两边便又多出了几十具尸体。
俗话说得好,兵败如山倒。
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官兵,叛军们那里还有抵抗的心思,要么就是到底装死,要么就是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四散奔逃。
长梧杀的兴起,几乎是见人就砍,浑身浴血,宛若杀神降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