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清剿贼人山匪这么好听,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先是喂了大半夜的蚊子,然后累死累活的又打了半个晚上。
钱德顺这位营指挥却在营地里头优哉游哉的指点江山,扯好口袋静静的等候鱼儿上门,估计整晚连佩刀都没出过鞘。
顾二心里头不平衡了,想要使唤使唤钱德顺这个坐收渔利的家伙。
黄知县微微躬身,对顾二笑着拱手道:“二公子忧心淮阴百姓安危,担心贼人散落为祸,下官作为一方父母官,且在这儿先暂替淮阴百姓感谢二公子的大恩大德!”
徐章颇有些无语,自顾二这厮一来,身份一亮出来,黄知县的风向就变了。
三人在县衙里头寒暄了一阵,黄知县又派出一班捕快衙役,叫衙门里的马快班头领头,一路紧赶慢赶,追出城去支援一到清早便四处清缴贼人余孽的钱德顺去了。
徐章的事情也差不多办完了,剩下追踪贼人这些事情就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了,而且赈灾的差事办完了,他也得赶紧追上去一道回京去给嘉佑帝复命了。
至于审讯之类的,徐章也嫌麻烦,把所有的俘虏一股脑都交给了皇城司和淮阴县衙自己处置。
而且这么多的俘虏,这么大的案子,肯定是要上报东京的,到时候信息来来回回,又得折腾个把月的时间,徐章可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中午时分,所有事情都已经交接妥当,顾二和徐章在淮阴城外道别。
“仲怀当真不和我一道回东京?”王破敌和石头牵着马儿走在后头,顾二和俆章并肩走在前面,俆章再度问起这事。
顾二摇了摇头:“明年便是乡试,今年我都不准备会东京了,等过了乡试,再回去与你和则诚相聚!”
徐章看着顾二道:“这么有信心?”
顾二自信的道:“区区乡试,于我顾廷烨而言,不过小菜一碟,只要我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徐章笑着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咱们顾二公子是如何手到擒来,将举人之位收入囊中。”
顾二停住了脚步,抬手拍了拍徐章的肩膀:“替我向则诚问好,给你家老太太和六妹妹也带声好!”
徐章警惕的看着他:“则诚和老太太也就罢了,六妹妹那里知道我好就足够了,你的话,还是算了。”
顾二顿时急了:“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徐章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顾家的二公子在东京城是什么名声,就不用我来提醒你了吧,我家明儿可是个好姑娘,日后是要嫁给我做主母大娘子的,用你这家伙上什么心!还带话,我呸!”
顾二原本却也不怒,失笑着对徐章道:“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六妹妹是则诚的妹妹,也是我顾二的妹妹,做兄长的对妹妹关心几句怎么了?”
“难不成日后六妹妹嫁了过去,你还不准他和娘家兄长往来了不成?”
徐章不以为意,没有回答顾二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关心关心怎么处理你那个外室和一双儿女吧!”
“侯爷是什么性子,你比我们更清楚,你小子倒好,正妻都还没娶,就先养了外室,养了外室还不说,还弄出了孩子,弄出孩子也就算了,还一弄就是两个!”
对此徐章很是无语:“如今你在庐州,天高地远的,瞒着也就瞒着了,可孩子是会一天天长大的,你也是要回东京侯府的,难道这事儿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瞒下去?”
想起这事儿顾二就一阵头大,男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兴致一来,就不管不顾了,等到事后的时候,才想起来头疼。
“此事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噶如何是好!说句儿子不该说的,就我父亲那脾气,简直比茅坑里头的石头还不如,又臭又硬,还迂腐偏心的紧。”
“若是叫他知道曼娘母子的存在,打我一顿是轻,就怕他不许曼娘母子进府,到时候······”顾二一脸的无奈愁苦。
“到时候你们父子俩又得掐起来!”
俆章帮他把方才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毕。
顾二一脸戚然,哀声一叹:“唉!”
对于和父亲宁远侯顾偃开之间的关系,顾二也很是烦恼,不知该如何处理。
一方面,作为儿子,他一直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换来自家父亲的重视,得到当今宁远候爷顾偃开的认可。
另一方面,顾二对父亲顾偃开却又有着一种天然的畏惧,担心顾偃开发现他的外室和庶子庶女之后,可能会做出的种种反应。
最关键的是处置,对曼娘母女三人的处置。
别看顾二对外一直都是一洒脱不羁,不喜欢世俗教条理法约制的模样,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个再规矩不过的人。
便是对外室朱曼娘再如何疼爱喜欢,也从未生出过将其当做正室大娘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