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弹兵之后是精锐的铁甲步卒,最后才是手持弓弩的神射营。
徐章和王破敌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还有一种亲卫,人手一把硬弓,箭囊之中都装满了神武军特制的箭头为三棱形的羽箭。
一场惨烈到极致的厮杀,便在这巍峨华丽,庄严肃穆的皇城之内进行。
亭台楼阁之间,殿宇游廊之上,到处都是炸响的轰天雷和震天的喊杀声。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相信徐章,皇城之中,拢共有一厢多的天武军,三万余人,其中六千余人降了徐章,可还有剩下的两万余人,有不少选择了弃械投降,也有不少,选择和和兖王同进退,共生死,义无反顾的杀向神武军。
而且这些将士们,一个个都悍不畏死,极为难缠。
可拥有者轰天雷且军阵整齐划一,配合默契无比的神武军,终究还是占着上风,一路朝里推进。
东华门。
荣平领着手下亲卫刚刚才到东华门,才集结号人手,就被手下的亲卫从后边偷袭给打晕了。
亲卫头领带着数百精锐轻骑,将荣平送上马背,直接打开城门,打马直奔着城门而去。
出东华门,先东去数百步,然后才往南汇入东街,过旧曹门,出新曹门,继续往东,快马加鞭,直奔京东路而去。
······
“住手!”
“都给本王住手!”
文德殿已经被攻陷,叛军们都龟缩进了紫宸殿和垂拱殿附近,双方借着大盾,宫墙,廊柱为掩护,隔着中间宽敞的御道互相对射。
禁军手中也有着神臂弩,火器营的兄弟还没等靠近,就会出现大量的伤亡。
东华门的叛军随着荣平的离去,完全不知所措,倒是负责防守西华门的方志威,领着麾下的禁军又杀了回来。
可惜装备上的碾压,注定了他们无法是神武军的对手。
大殿之内,传来兖王如雷鸣般的吼声。
“你们这些逆贼!本王手中有官家的禅位诏书!逆贼还不······”
一身蟒袍的兖王拿着诏书刚刚走到垂拱殿外,奋力朝着外头厮杀正酣的两军大吼着。
看着出现在垂拱殿大门之外的兖王,徐章眼睛一眯,当即便下令道:“神臂营准备!目标前方一百五十步,垂拱殿大门!”
百名扛着神臂弩的神武军将士,仰望在地,以脚蹬弩,随着徐章一声令下,弓弦震动如雷鸣低响,百支箭雨腾空而起。
兖王手持明黄圣旨,高举过头顶,口中还在大喊:“本王手中有官家的禅位诏书!尔等逆贼·····”
可话音还未落下,却见磅礴箭雨已经倾斜而下,到了身前。
砰砰砰!
几个持盾的甲士,第一时间拦在了兖王身前,替他将那漫天箭雨都给拦下。
箭雨打在大盾之上,兖王被几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着回了大殿里头,持盾甲士迅速撤回,大门立马又被关上。
·······
“可惜!”
徐章唉声一叹:“方才多好的机会!那贼子竟然命这么大!”
“爷,这兖王是不是脑子有病?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咱们的射界之内?”王破敌看着又重新关上了的宫殿大门。
“确实有病,狂傲自负,刚愎自用,真把咱们都当成傻子了!咱们都打到宫里来了,还想着拿所谓的禅位诏书来糊弄咱们!”
徐章口中满是鄙夷,随即眯着眼睛,看着垂拱殿的方向,神情又变得有些凝重的下令道:“先围着,暂时不管他们,叫兄弟们先把四周还有东华门西华门都给拿下再说。”
“末将遵命!”徐文躬身领命,领兵便朝先朝着自西华门方向杀来的禁军徐徐杀了过去。
唯有这条贯通东华门和西华门的宽阔长道之上,垂拱殿和文德殿之间的区域,双方却都不约而同的停了手。
连人都看不到,平白浪费那么多箭矢干嘛。
神武军倒是不缺箭矢,可关键是现在垂拱殿和紫宸殿附近的叛军都缩回共宫殿里面去了,里头情况不明,便是徐章却不敢轻易叫人对里头进行火力覆盖了。
若是一不小心,神武军的箭雨伤到了嘉佑帝或者曹皇后,那徐章辛辛苦苦高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岂非都做了无用功。
而叛军方面,则是因为被神武军逼到了近乎山穷水尽的地步,将领们已经派人四处拆卸收捡神武军射过来的羽箭了。
时间逐渐推移。
东华门和西华门也逐渐落入神武军之手。
两门的守军,死的死,降的降,城防营统领,西华门的守将方志威,直接被轰天雷炸的四分五裂,
徐文带着人从西华门附近的延福宫朝着垂拱殿方向缓缓推进。
期间,不甘心的兖王派人组织了好几次攻势,想要重新拿回文德殿和大庆殿,正面击溃徐章的神武军,可惜连四座打点中间隔着的夹道都没冲过去,就死在了上头。
满地的尸体,猩红的鲜血,充斥在空气之中的刺鼻血腥味,铺成了一副鲜血淋淋的画卷。
垂拱殿里头,兖王气得直跳脚,把徐章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三遍,用尽他所知道的所有贬低人的词语,都用在徐章这两字上头。
而兖王周身的无数将士,有些神情已经开始变化,目光躲闪,显然是打起了小算盘。
垂拱和紫宸两座大殿,外加福宁宫附近的禁军,现如今兖王手中剩下的兵马,只有不到三个指挥营了。
其中还有不少都带着伤。
至于那封禅位的诏书,早就不知道被兖王丢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头去了。
娘希匹的,拿出去了也没屁用,估计就算是嘉佑帝亲手写的诏书,徐章那个混蛋也不会信的。
兖王咬着牙,心中对徐章的恨意越来越多。
“王爷!”却在此时,被兖王留在福宁殿中炮制嘉佑帝和曹皇后的吴光远出现在兖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