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仇鸾万万没有想到,他今日还会遇见这一出。
在赵达等人看来,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已经忍不可忍的放手一搏,但是在仇鸾看来,这是对他权威的挑战。他心中暗道:“一群混蛋,你们难道不知道周匹夫给我留下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这个时候还让我出战,脑袋被驴踢了。”
仇鸾从来不觉得,他的谨守城池的命令有什么错。
毕竟,鞑子势大,仇鸾怎么思忖,在城外野战,都逃不过一个死字。这才选择这个保守的战法。但这也是有几斤肚子吃几斤饭的现实打算。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也是大同镇的使命,那就是为北京之屏障。
只是他对屏障的理解,与周尚文的理解不一样。
周尚文的理解的是,大同之后,是北京。绝对不让鞑子越过大同而向北京。所以,他为了这么目的,葬送了无数大同男儿,连同他两个儿子,乃至于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而仇鸾的理解的是,有大同城以及大同城附近的一系列军事措施存在,即便鞑子南下,也不能深入。
的确,虽然鞑子号称没有后勤。其实怎么可能?
任何军事行动,都是有后勤的。
大同,宣府在后,鞑子大军级别攻内三关,以及北京附近的关卡,也不能用全力,以北京附近防线之坚固。想来很快鞑子就久攻无功,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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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回去了。
这就是仇鸾对大同的战略定位。
这种战略定位,自然有不同的战术。
如果从绝对理智的角度来看,仇鸾的做法,也不无道理。毕竟大同镇而今的状况,今非昔比。当然了,这也与仇鸾上任数月以来,从来没有在加强大同军,恢复大同军战力上,多下功夫有关。
仇鸾怒火中烧,却哈哈一笑,说道:“军心可用。我岂能不想与鞑子一战,只是而今鞑子多达二十万之众,虽有虚报,但也决计不少,大同又是京城屏障,更不要说城中还有亲藩。是绝对不能失陷的。这仗该怎么打,还请诸位教我。”
仇鸾不是不想发作,他是朝中老人,还记得嘉靖初年的大同兵变。大同兵变可不是一次,甚至可以说是有传统的。杀总兵,杀巡抚都是有先例的。
甚至白莲教之所以能拉走那么多人,与大同兵变,还有朝廷对大同兵变处置不当,有直接关系。
骄兵悍将,说得就是这些大同兵,能打是真能打的。但是跋扈是有传统的。周尚文可不是第一个。倒是周尚文虽然在文官面前跋扈一点,但是在嘉靖面前还是很恭敬的。
所以嘉靖对周尚文印象很好。
仇鸾可不想自己成为大同兵变遇难名单上的一员。自然要顺着他们来了。
赵达是一个直人,即便有些心思,也都放在行军打仗上了。根本没有想到,他其实已经激怒自己的顶头上司了。而是听仇鸾这么样说,心头大喜,将与众人商议的作战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赵达说道:“我大同军虽然屡经折损,但尚有精锐骑兵万余,足以冲阵,可以以一敌三。如果鞑子在别的地方,我还有些犹豫。但是鞑子到了大同城下,只需引鞑子在城下决战,步骑全出,背城一战,鞑子不可能冲动我军阵。鞑子此来,如果不战而走,则大损鞑子士气。我这衔尾追击,不敢说大破之,总能有一二小胜,挽回大同军心民气。”
“那如果鞑子真投入大兵决战于大同城下,城中兵马尽出,岂不是空虚之极?”仇鸾说道。
赵达朗声说道;“错,这是千载难逢的取胜之机,我军可以阴藏火炮于军中,先不用之,任鞑子来攻,决战竟日,然后先将军器监炮抵进齐射,然后骑兵冲击,鞑子鏖战一日,定然军心士气皆疲,当此雷霆一击,必得大胜,此生必不输于黑水大捷。”
赵达空手虚劈,说的慷慨激昂,似乎大胜就在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