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梦臣对朝廷党争加剧,更多是失望。但是对仇鸾上奏的解释,却是万全不能接受了。
虽然他仇鸾左一个捷报,右一个捷报。但是并不能掩盖一件事情,那就是俺答肆虐的地方越来越多。大同这边,仇鸾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宣府这里,苏祐可不给仇鸾面子。
而仇鸾接到了朝廷申斥的时候,已经是在居庸关外了。并立即给朝廷的答复。
他是一推六二五。
将这一件事情,全部推到了上任,也就是周尚文的身上。
仇鸾细细论述,在周尚文在的时候,纵容走私。以至于鞑子与大明边军来往密切之极。所获亿万之数。也致使我过之虚实皆为鞑子所知,故而这一次鞑子才能势如破竹。他在后面追赶都来不及。
总之,似乎而今宣大的局面。全部是周尚文留下的后遗症。全都是周尚文的错误。没有一点是仇鸾的错误。
要知道周尚文本来就与严嵩父子之间关系不大好,当初周尚文在有些事情上大大削了严阁老的面子。故而周尚文的身后名,被压制了。闹到最后周尚文的谥号,一直难产中。
甚至大有拖着拖着都没影的感觉。
周梦臣大为恼怒。觉得这根本就是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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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梦臣之所以不在谥号上为周尚文争取。到底是这一件事情干系不大,等将来严嵩倒台之后,再换一个好谥号便是了。
只是而今这已经不仅仅是周尚文的问题了。
严嵩采纳了仇鸾的说法,推行两个决策,追查周尚文的问题,另外一个就是苏祐诬告反坐。
而张治与徐阶自然不肯。双方僵持不下。
嘉靖在养病之中,倒不是说一点事情都不管。只是嘉靖对严嵩与严嵩反对者之间的冲突,有意慢处理一点。无他,就好像夏言与严嵩在朝的时候,嘉靖对严嵩有所偏袒一样。
此刻,嘉靖对张治,徐阶也是有所偏袒的。
这不是嘉靖对严嵩有什么讨厌的地方,而是制衡而已。
嘉靖作为永恒的权力生物。他关注的永远是制衡,而不是与某个人的感情如何。
只是,嘉靖此刻毕竟在病中。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反应难免慢上一点。而且嘉靖的心思也没有在朝廷之上。这一段时间,是嘉靖思想最重要的转变期,不管是历史上,还是现在。
在历史的嘉靖在前期还没有那么变态。但是太子死后,一两年之间,儿子女儿妻子凋零不在少说,更让嘉靖将思慕长生之道,深深的植入内心之中。甚至到了病态的地步。
而这一个时代,嘉靖却因为金丹之道的原因,对天师教大为排斥,甚至寻了一个由头将张天师的天师帽子给摘了下来。好好敲打了一番张家。
这仅仅是表象。
此刻的嘉靖内心之中,正在进行深深的思考。
这种思考在无声无息之中进行。嘉靖的内心之中有了极大的变化。当然了,这种思想蜕变,是非常痛苦,且需要时间。这一段时间,嘉靖更多是为自己内心寻一条出路。
对朝廷上的事情,也就松懈了。
其实松懈的不仅仅是宣大战事,还有嘉靖二十九年科举等等。
嘉靖总是让朝廷的事情,先好好争论一番,然后评点谁对谁错。这样嘉靖也不会让自己处于很尴尬地位上。最少不会搞错。
在嘉靖默许甚至鼓励之下,内阁之中的厮杀,也已经到了白热化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梦臣接到了马芳的消息。也就是说,俺答的主力去向不明。
周梦臣听了,微微一愣,他很快就确定了俺答在那一片区域,自然是蓟州镇。为什么是蓟州镇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蓟州镇实力够弱,容易被俺答抓住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