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翰微微一笑,说道:“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只是很多时候,不过是担心万一而已。今日官位不保,明日就是江南一散人,我自然不在乎这些了。”
周梦臣讪讪笑着,正想着该如何挽回局面的时候。
李士翰说道:“你的方案,我就不看了,户部小金库里面有十七万两银子,全部拨给你。你自己做这一件事情,或者你找人做一件事情,我可以安排一个工部占主事的官职。不过要快。一切都要在三天之内完成。迟了,我可就管不了了。”
周梦臣说道;“大人,你这是何意?”
李士翰冷笑一声,说道:“胡松这个人我不大了解,但是赵文华却是大名鼎鼎的,胡松走了他的门路起复,定然是大出血,岂能不捞回本钱。而这一笔钱,是我一点点的节省下来的。衙门里有一笔小帐,户部都不知道。这银子留给他,我可不信他能用在正事。今日你如果不来,这笔钱,我准备发给南河郎中,与北河郎中。也算是物尽其用。”
“不过,漕运上,说金山银海也不为过,看不上这一点钱。桑干河工程,我也知道其中重要性。桑干河如何能行舟,大同耗损能降下数成,那可是大好事。既然这样,就给你了。不过你快点。”
周梦臣一听就知道。这种小金库,即便在后世还有的。而且明代管理比后世更松懈。甚至于李士翰将这一笔带走,也没有人说些什么。但是李士翰是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只能恼怒的突击花钱。
周梦臣心中也有些庆幸,如果不遇见今日这情况,这一件事情恐怕还不大容易说通。毕竟如果李士翰还执掌工部,这十几万两银子,就是李士翰的底气,是他应付未来最糟糕局面的筹码,万万不可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此轻易给拨出去的。
周梦臣说道:“谢过大人。我定然在三日之内,将一切手续人选敲定。”
李士翰点点头,说道:“去吧。”
周梦臣立即走了。
李士翰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严嵩,你以为这工部是什么废差吗?还有这胡松。你真想来做工部尚书,就看看工部是怎么样的火药桶吧。”
胡松面对的的确确是火药桶。
一半是而今局势所致,朝廷没钱。而朝廷还要大兴土木。在宫中嘉靖要修宫殿。在外面,内长城都要重新修整。毕竟一方面勋贵们的水泥是要卖的。另外一方面,嘉靖二十九年的事情,的确让北京很多达官贵人们夏了一跳,觉得有必要修缮一些北京的防卫体系。
只是活多钱少。再加上各种各样的问题,李士翰也算是有能力的。也弄得焦头烂额。如果正规路径行得通。李士翰吃饱了撑着,要弄什么小金库啊?
另外一半,就是李士翰为胡松埋得坑。
说李士翰贪恋权位,却也未必。但问题是,谁被这样扫地出门,都满腹怨气。李士翰不给他埋些绊子,都觉得念头不通达。
如此一来。胡松座上这个工部尚书,屁股下面的椅子,不是火药桶,也变成火药桶了。
当然了,李士翰下手,还是有分寸的。一来,他不想让这个火药桶炸到自己。另外就是李士翰到底不是因私情而害国事的。他设计的各种陷阱,都是有办法结局的,无非是苦点,累点,多费一点钱,质量好一点而已。
不提,为了工部尚书宝座,严嵩与徐阶如何勾心斗角。各出奇招,赵文华,胡松,李士翰有得愿意为棋子,有的不愿意为棋子,各有各的手脚。
单单说,周梦臣欢欢喜喜的出了工部大门之后,心中一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总督桑干河工程的总负责人要谁来做?
周梦臣自己是有自信的。但是周梦臣不可能放下大同去做修河的事情。徐杲。周梦臣是有些怀疑的。因为徐杲的特长是营造,而不是水利,诚然两者之间是有一些交汇的地方,但是毕竟不是一回事。
再加上徐杲之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周梦臣也有一些不放心。他沉吟片刻。暗道:“不管了,如果是实在找不到人,就是徐杲了。毕竟谁都会有第一次。”就在周梦臣决定提携一把自己的弟子的时候,却不想徐杲却不愿意做这一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