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赏大吃一惊。说道:“父亲这话不能说的。”
吴廷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话不能说,你是我儿子,我才告诉你的。当然了,也许是我想错了。只是,而今看了这船闸。忽然觉得事情好像不如我想得那样,天地之间有大变数。这个变数一出,我的一切预料都打乱了。”
“所以,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情况了。”
吴廷翰这番话,看起来是玄之又玄。其实也是一个学者对整体局势的把握,虽然有太多的个人判断,但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历史是有规律的。每一个朝代兴旺与衰落,吴廷翰都了然于心,与大明的情况一一对应,自己能有自己的判断。
只是吴国赏的学问经历,到底是没有到吴廷翰这个程度,对父亲的话,是听不明白。只觉得老头子胡言乱语。
吴廷翰暗暗叹息一声,也就不再说这话。而是说道:“这西山运河固然壮观。但是真要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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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却有一大缺陷。”
吴国赏说道:“父亲是指?”
吴廷翰说道:“缺水啊。这些年来,北方大旱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今日这场旱情,应该不是特例。如此一来,这运河不就是摆设吗?”
吴国赏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说道:“父亲说的是,这是周师叔推行的,莫非是周师叔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吴廷翰摇摇头说道:“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你周师叔在做事上,滴水不漏,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纰漏的。大概是有些事情我没有想到吧。”
吴国赏不相信。觉得有时间问问周师叔。
一路过了西山运河,就到了桑干河。桑干河水很浅,但还能够勉强行舟,但是到了御河,只能下船坐车了,无他,御河几乎已经干涸了。宽数里的河道而今只有中间一汪浅浅的水流。
而且这一汪水流很多时候,也是不流的。
吴国赏大吃一惊,心中暗道:“御河从关外直接流入桑干河,水流虽然比桑干河小,但也不至于一下子一滴水都没有吧。”
很快,眼前的一切都给吴国赏解惑了。
在大同城东,一道堤坝直接将御河拦腰截断了。无数河水都积蓄在河道之中。同时在河道东一两里的地方,一个工地在大规模施工。无数将士此刻都将兵器换成了挖掘的工具。铁锹与小推车。在一群大坝中间挖掘。
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动用数万民夫与士卒。而在河堤之上,还有数台黑色大机器耸立着。几道很奇怪东西,延伸到湖底。
吴廷翰细细看看了,说道:“这是轨道?”
一个声音说道:“师兄,这是铁轨。”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梦臣。
周梦臣也在工地上,听说吴廷翰过来了,立即过来看看。
吴廷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主持过大工。只是与您这工程相比,就太小了。你给我说说吧。你这都是怎么做的?”
周梦臣说道:“是。师兄这边请。”
随即周梦臣叫过来一辆小车。正是行驶在铁轨上,前面有一匹马拉着。吴廷翰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前面的车夫一甩鞭子,马儿小步的走了起来。吴廷翰顿时感觉平稳之极。要比一路上乘坐的马车都平稳多了。
吴廷翰说道:“这是-----”
周梦臣说道:“这是我临时搭建的轨道,方便施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