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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的凉亭中,柳翰林看着银杏树,心里气闷到呼吸困难。
“老夫的长女做了妾室,你让老夫的颜面......你......老夫教你的礼义廉耻,你竟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李锐低头听训,柳翰林又是一阵气闷,看着银杏树呆愣不语。
等了一刻钟,柳翰林顺过这口气,沉声道:“事已至此,老夫又能怎样?也罢,你按照娶平妻之礼,三媒六聘把云儿聘去罢。”
李锐根本没明白,柳翰林到底算计了什么,听他答应,忙低头应是。
柳翰林眯眼看着李锐,心里盘算着,若是女儿以平妻之礼进门,杨贵妃会痛快些吧!
“此事你去找大郎商量,该怎么办,让云儿大哥张罗去!”
柳翰林疲惫的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李锐骑马去了外城,柳翰林祖上清贵,没留下多少财产。
被杨贵妃折腾几年,柳家难以为继,卖掉内城宅院,换了外城的小宅子居住。
宅院只有两进,门口坐着个老汉,邋遢的像是要饭花子,眯眼晒太阳,根本不是在看门。
“柳大哥可在府里?”李锐站在门边问。
老汉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起身,“你是谁呀!找大郎有事儿?”
“劳烦禀告一声,武威候世子李锐前来拜见。”
老汉打了个哈欠,“等着。”
等了一刻钟,老汉慢悠悠出来,往门里一指,“进去吧!大郎起来了。”
李锐进门,看到正在擦牙的柳大郎,忙上前作揖,道:“大表兄有礼了。”
柳大郎昨天去私窠混了半夜,回来已经被掏空了身子,睡到现在刚起身,根本没精神搭理李锐。
草草洗了一把脸,柳大郎问:“表弟有事?”
李锐忙把纳妾的事情说了。
柳大郎眯眼盯着李锐看,表弟长的一表人才,眉清目秀不说,刚娶了绝户姜家的嫡女。
姜家没了男人,家产都是女儿的,听说姜家女的嫁妆闪瞎人眼。
有人说,流民进来晚了,没抢到姜家女的嫁妆,扒掉一身嫁衣,抽出了半斤金丝呢!
听说姜家女头上的凤冠,一颗珠子都能换十六两。
奈何他去了李家等吃酒,没摊上这场白捡银子,还能摸一把贵女的好事儿。
不过,李锐来了,要以平妻之礼纳妹妹做贵妾,好,好啊!
“如此三媒六聘先不提,聘礼至少要先拿来一万两。”
柳大郎思量着,先要一万两聘礼,换了文书再要定礼,总要从李锐手里弄出几万两才能罢手。
李锐想说没钱,他从不管庶务,家里没钱却是听说了一些。
柳大郎提醒道:“姜家女有的是银子,她如今是主母,要给夫君聘贵妾,一两银子不出?善妒可不行啊!”
李锐眼睛一亮,对啊!夫妻一体,他要纳妾就是姜氏要纳妾,这银子姜氏应该出。
“表弟快回去找姜夫人,我准备好妹妹的命书,等你送聘礼来。”
柳大郎起身送客,只盼着妹妹争气些,勾着李锐赶紧送银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