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我听着怎么不象是采访,而是打仗。”王近之由她们你来我往的几次答复中,感到浓浓的火药味。
“你一边玩半小时再回来,做节目要的是思想火花的碰撞。”沈纤婧边把王近之往门外推,边用手在王近之的背上击出节拍,“我想做个俗人,贪财好色,一身正气。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才是真知卓见,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
外国的月亮真的比中国的亮吗?学友们说的好象有几分道理,济经差距明显地摆在那里,“向往呀,在国外低着头洗碗,挣的钱比国内昂着头讲课的教授还要高得多。”一个男生仰着头作沉醉状。“我们现在还是发展中国家,与他们没法比。”
“听说,法国的香谢里舍大街干净得一碗面泼了,立即淘回碗里,一点泥沙与异味都没有。那象我们,高楼盖了,地面还是一样的脏,乱,差。”另一个男人接过话题
“伦敦的地下管道几百年了,排水,铺电线到现在还在用,那象我们每铺一次管,道路就开膛破腹一次,我们的国民素质呀。”
校花们叽叽歪歪地讨论着谁移民美国加拿大了,谁又找到一个洋金龟婿了,大有嫁人得嫁白种人,做鬼得为欧美鬼之势。
“看看我们的中国人,悲哀吗?美国西部大开发,把一帮流氓变成资本家与金融家,再看看我们的知识青年下乡,把一帮知识分子变成了文盲当农民。”校草挥舞着托福证书,兴奋地高呼:“自由女神,我就要来了。”
鱼缸里的鱼常看着我们,并觉得缺水的人类真可怜。恒温鱼缸里长大的鱼所想所做只是找一个更干净,更温暖舒适的鱼缸,永远搞不清无边无际的大海才是它们真正的家,他们的世界。
沈纤婧对师妹的采访结束了,看着王近之略略寡欢的样子,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能适应记者的角色吗?”
“没什么,我以为本次聚会可以碰到一群屎土当年万户侯的热血战友,谁知碰到的却是一群宠物热带鱼。”王近之用力拉着沈纤婧的手说:“我们走吧,这里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