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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延山靠近东端一处开阔谷地,孙秀荣大帐。
与孙秀荣料想的差不多,西路、南路来的果然是契芘部和思结部的部族骑兵,人数都不多,都约莫千骑左右,在南弓熏、纳伦晓风的打击下很快就撤退了。
在自身牺牲甚微的情形下,碎叶军彻底粉碎了四路部族骑兵的围攻,击溃了北路、西路、南路三路人马,几乎全歼了东路人马,还抓到了大量的俘虏。
在审讯完俘虏后,孙秀荣赶紧召开了紧急会议。
像审讯俘虏这种活计,自然交给了跟着孙秀荣去霫部的仁勇都,眼下正是仁勇都头目苏希杰在汇报。
“根据审讯结果,北部的人马主要是盘踞在丰州一带的阿跌部,我军杀死杀伤大约三百骑,受伤的约莫百骑被我军俘虏;东路是盘踞在贺兰山附近的浑部,总数大约一千五百骑,其中羌人五百,浑部一千,我军杀死杀伤一半,剩余全部俘虏,还俘虏了浑部都督浑释之,杀死了羌部首领颇超野狐”
“西路、南路我军也以击溃为主,杀死杀伤大约两百骑,我军先是一阵弩箭,接着全军杀入,这两路敌人甫一接触便退却了,各俘虏大约百骑”
“说说你等的想法”
此时,孙秀荣终于将一腔愤怒压了下去,不过就这样沿着预定的路线去丰州却不是他想做的。
“大都督”,马璘站了起来,“职部建议还是赶紧去丰州要紧,朝廷许给我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这些俘虏?”
“职部建议在丰州交给那里的唐军处置”
孙秀荣未置可否,看向白孝德,白孝德也站了起来,“大都督,职部以为,这四部之间,最近的也有三百里,最远的则在千里以上,彼等之间是如何联络的?又为何一起聚在呼延山等着我等?抑或本来等的是他人,恰好被我等碰上了?”
“无论如何,这中间必定有人居间联络,按照俘虏提供的讯息,西边的契芘部是受居延海的同城守捉管束,南面的思结部受白亭海的白亭守捉管束,北面的阿跌部直接受丰州军使管束,东面的浑部直接隶属于朔方节度使管束”
“也就是说,唯一能策动必定联合起来行动的也就是……”
“可同城守捉和白亭守捉都隶属于河西节度使府,阿跌部、浑部则属于朔方节度使府……”
“好了”,孙秀荣看了诸人一眼,打断了马璘与白孝德的争吵,“其他人有什么话要说的没有?”
此时,作为工曹参军一起去霫部的席元礼耷拉着脑袋,剩下的南弓熏、耿思都、纳伦晓风却是异常兴奋。
纳伦晓风说道:“大都督,职部建议,眼下直接去丰州自然最近,但也有接近四百里,若是绕道往东南,穿越大沙漠去贺兰山西麓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哦?”
“浑部大部都在贺兰山以东的山麓以及平原上,那里是朔方节度使的眼皮子底下以及腹心地带,我部再是强悍,也不能在那里放肆,不过贺兰山西麓以及西边的盐湖都掌握在党项羌手里”
“眼下党项羌首领已死,其麾下五百精锐也大部死亡,西麓的党项羌完全不用考虑”
“按照俘虏提供的讯息,这颇超野狐长期控制山西盐湖,家财应该不少,何况他的大帐就设在贺兰山西麓正中的绿洲上,都督以前教导我等,那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四部人马,西路、南路我等不可能前往施以惩罚,不过北路、东路还是可以的,据说眼下朔方节度使王忠嗣统领大军在中受降城,北路我等也不能冒犯,于是只剩下东路……”
“咳咳”,马璘再次说道,“诸位,朔方节度使的大营为何设在灵州?那是因为在此地以西就是南下回鹘、契芘、思结、浑四部,以北是阴山以南铁勒诸部,以东则是党项羌大部拓跋部,以南是迁入陇右的党项羌其余诸部以及投靠大唐的吐蕃部落”
“当然了,此地距离阴山不远,也是为了防备阴山以北的突厥人,在下说的意思是,朔方节度使府总共有六万多精锐,其中灵州本地就有整整一个军团!该军团是整个节度使府最大的机动军团,眼下王节度带走了一半人马去中受降城,眼下还有一万人!”
“何况,我等虽然大致歼灭了浑部人马,不过肯定有不少提前跑回去了,在贺兰山中,也要多处缺口,重要的缺口以前的秦汉就有军堡存在,赫连勃勃时代更是修建了大量的石堡,并一直延续到今日”
“据我所知,山南的那处缺口常年就有三千步骑存在,那里距离颇超野狐的大帐只有百里,骑兵一日即到……”
“是吗?”,孙秀荣接过了话茬,他脸上依旧很淡定,“你怎地知晓我军攻打党项人时朔方军会出动?记住……”
他站了起来,“这次战事,就不要追究太多了,反正是四部部族就是了,与大唐无涉,与朔方军无涉!”
他看向白孝德,“孝德,你将轻兵营多出来的战马身上的辎重放下来,然后带领轻兵营去颇超野狐大帐所在,记住,夺取其粮草、钱财、食盐等物,然后将轻兵营多出来的五百匹马全部驮满,能办到吗?”
白孝德大声说道:“大都督放心,绝对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