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宠爱,吾在天禄阁阅读过《留侯素书》,又曾看过淮阴侯韩信所留兵法手札。”
“有兵法底子?这就好办了。”司匡笑吟吟的,坐在地上,“汝觉得这些兵书,可否用来出击匈奴?”
“用处不大。”
霍去病小脑袋瓜思考片刻,就回答了出来,
“两部兵法相似之处众多,尤其是淮阴侯所留,几乎都是当年战争的总结反思。只可惜,战争皆发生在我大汉之土,多为利用关隘、山峰、树林作战,多为步兵之排兵布阵,很少涉及到骑兵之法。以步兵对骑兵,无异于自取灭亡。”
“看来汝已经摸清楚大汉的薄弱之处了。这也正是吾打算告诉汝的!”司匡右手搭在霍去病左肩,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吾希望汝不被过去之法束缚。旧时代已经过去,唯有跳出过去,才能给与匈奴迎头痛击。”
“兄长何意?”
“平原易地,轻车突骑,则匈奴之众易挠乱!去病,欲征服匈奴,需要培育大汉突骑!平原地区,以车挡之,以骑冲之,以箭御之,可大破之!”
“大汉……突骑?”
霍去病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珠,惊奇地挺挺身子。
这个名词,他第一次听说。
李广没说过,程不识也没说过,舅舅也是。
“兄长此法,可是从上谷出征之战得出?”
“非也!”司匡摇摇头,“计谋提出者,乃孝景皇帝朝已故御史大夫晁错!吾在草原加以验证,得出结论:可行!”
这个可行,是给予的最差请假。
西汉之人又怎么会知道,建立东汉的功臣军队,正是汉武帝时建立三支精锐突骑营?
刘秀到达河北,兵马薄弱,在耿况联系之下,彭宠调动四千幽州突骑,助刘秀一路南下,横扫整个河北,奠定争霸根基?
霍去病捂住小嘴,惊呼,
“竟然是晁错的计谋,兄长是我大汉出动出击匈奴为数不多的将军,既然称可行,那不会有错!不愧是贾长沙身死后,第一个搅动了整个天下的人。只是……兄长远在胶西,如何得知晁错之策?”
这小家伙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不解。
司匡坦然道:“酒肆得知。公卿大夫将策略传至府中家仆,家仆传至商贾,感兴趣之商贾口口相传,终至胶西,吾因此得知。”
霍去病兴奋地拍拍手,喝彩,
“酒肆不愧是英雄聚集之地!当年太祖皇帝起事时,追随者,皆为酒肆之朋友!如此辉煌之地,吾当去之!路博德,回来了没?”
“小郎君,我回来了。”健壮的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之前小爷在长安的时候,大多去戚里附近之地转转,要不就是去军营采风,酒肆之地,还未去过。待回去后,汝为吾带路!”
“啊?!”
“叫什么,有问题吗?”
“小郎君别为难属下了,这要是让车骑将军知晓,非要打死属下不可。”路博德哭丧着脸,用手捂着额头,痛苦地说道,“再者说,即便车骑将军答应,夫人、老夫人那里,也断然不会同意。”
“大母那里有我去说,到时候,汝尽管带路就好。”霍去病黑着脸,强硬说道。
“这……”
路博德可怜巴巴的目光落在了司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