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后撤,小心应对。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交手之后,以拿下冲可株为首要任务。”
司匡皱着眉,边下达命令,边迈着小碎步后退,同时,望着远处的树林,打了一个手势。
…
孔安国蹲在树林中,望着岸边,观察着一举一动,嘴里还含着一根烧焦了的野鸡腿骨。
“噗!”他看到信号,把骨头吐了出来。
转身,望着被布条缠住嘴巴的马,又瞅着无聊的快要睡着了的公羊儒生,拍拍手。
嘴里仅仅吐出两个词:“上马!”、“冲杀!”
…
岸边
司匡已经与叛军、乡绅家仆交上了手,手中的剑来来回回的格挡迎面而来的长矛,整个人呈防御态势。
剑光流转,圆弧带血,杀意愈演愈烈。
而与之相反,孔武则撸起袖子,像一只大猩猩,尖叫着,冲进了人群里。
右手持剑,左手握着刚刚抢夺的长矛,硬生生地杀出来一条血路。
战况焦灼,地面颤抖,沙石颠簸。
“轰!轰隆!轰!”
一大群黑色的马,从茂密的树林中冲了出来。
马上之人,皆单手握缰绳、单手持剑,杀意凌然。
张铁鲁退居安全地带,右手成掌,放在额头,眯着眼睛,眺望,“冲公,是骑兵,对面有埋伏!”
冲可株抚手而笑,淡淡的说道:“呵!一群骑马握剑的乡野村夫,怎么可能与吾长矛之卒相斗?若其拿着长槊,吾还会忌惮一二,短剑?呵,找死罢了,尽管与之一战!”
“呃呃呃……”张铁鲁踮脚望着冲进长矛军中的骑兵们,脸色陡然凝重,“冲公,情况,貌似不太对啊。”
“怎么了?”冲可株心存疑惑,挑了挑眉,踮着脚,望着远处。
蓦然,瞳孔一紧,失声了,“这,怎么可能,这群人的战斗力怎么会这么强?”
战况,正一边倒。
自家士卒,像是一颗颗大白菘,被马上之士砍的七零八落。
那群家仆更是不用说了,直接被杀穿。
司匡早就趁机换上了一匹马,提着长矛,绕开酣战之地,直奔冲可株。
“冲公,贼人来了!”张铁鲁见司匡骑至,尖叫。
“毋慌!”冲可株冷哼,抬手,“秦川,上去迎敌!”
“诺!”
一个身影骑着马,从乡绅群中冲出来。
司匡两腿用力一夹,与来人打在了一起。
冲可株笑吟吟的,看着热闹,“小子,汝竟然训练私兵,等死吧!”
“呵,什么私兵?”司匡面无表情,一边从容抵挡这名习武乡绅的攻击,一边反问。
“装什么?这群骑卒,便是证据!”
“荒谬!”司匡猛地用力,把秦川迎面而来的攻击推回去,冷静地说道:“这群人仅仅是在河边散步的读书人罢了,见尔等行违背纲常礼教之事,心有不甘,才愤然动手。”
冲可株“呵呵”讥笑。
读书人?
我信你个鬼。
马上持剑还能够压着训练有素的长矛士卒打,这读的是兵书吧?
张铁鲁行事谨慎,见己方倒下的人愈来愈多,嘟囔嘴,提议,“冲公,局势不太对,此地不宜久留,吾等不如先撤吧。”
“也好。”冲可株点了点头,双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让汝的人,把那群女子推下河,绝对不能让他们活下来。”
“遵命!”
张铁鲁挪动着臃肿的身躯,亲自领着人去办。
“把人通通拿下,一个乡绅也别放走。”孔安国砍倒一名士卒,指着冲可株,扯着嗓子,呐喊。
司匡被秦川纠缠,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无奈,喊道:“子威,保护木筏!”
“明白!”孔武暴力一踢,紧接着砍翻一名叛军,扭头,咧开嗓子,吼道:“孔黄,立刻组织人手,射杀河边敌囚。”
“大父瞧好吧。”
孔黄哈哈一笑,举起手中染血的佩剑。
“孔氏所属,立刻向两侧散开!”
“驾!”
“收剑,出弓!”
他也拿起一把弓,高喝,“以参连御敌!”
“诺!”
顿时,短短三个呼吸,五十名孔府之儒,朝着河边的士卒,射出两百支箭。
“唰!唰!唰!”
满天箭雨,无情落下,穿透身躯,吞噬鲜血。
令高密县士卒吃亏的箭术,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