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去了,至今未归。”
“叛军有多少人?”
“百人以上。”
“吾侪还有多少可战之力?”
“家主,我方战力已经不足五十了。”
刘伦面不改色,语气平淡,下达命令,
“毋慌,守着!兵家讲究三倍围城,其想攻破五十人所守之地,没有一百五十人,别想!让人顶住,死守县衙后堂,同时,再派人去求援。派人去北部大农丞署衙调人,我记得那里有一百多名常驻军。”
“诺。”
“另外,尽可能联系其对方领头之人,吾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诺!”
门外家仆声音逐渐消失。
刘伦重新看着吓得浑身冷汗的冲可株,厌恶地扭头,语气讥讽,“看看你的样子,被无名之辈吓成这样,成何体统?”
“下官知罪。”
“呵。”
刘伦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看在冲可株是自己心腹的份上,他早就用酒樽丢了。
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刚才说到哪来着……哦,我想起来了,汝……”
没等他说完,门又被敲响了,“咚咚咚。”
“又怎么了?”
门外传来了一阵不自然的声音,声色不变,声调却有些颤,“家主,属下刚才热好了酒,担心一会儿凉了,特意先送过来。”
“聒噪!”刘伦脸色狰狞,没好气地说道:“把酒放在门口就行了,汝实在闲着没事干,就拿着武器与士卒一同御敌。”
“家主,属下这就去抵御贼……敌人。但这酒是前些日子太常丞派人送来的,珍贵得很,凉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
刘伦阴沉着脸,叹了一口气,给张铁鲁使了个眼色,“汝去开门。”
“哎。”胖乡绅直起身子,在地面上挣扎了几下,爬了起来。
他托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栓。
“嘎吱……”房门开了。
突然。
只听“扑通”一声,张铁鲁直接跪倒在地,以手撑地。
“怎么了?”刘伦与冲可株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一阵陌生的声音传来,“举起手,滚一边去!”
“是,是。”
张铁鲁看着门外数十支指着屋子内的银色箭矢,表面谄媚地笑着,内心却是苦涩。
他举着小胖手,跪着向一侧挪动,宽大的衣袍在地面上拖起一堆尘土。
刘伦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右手抓着酒樽,死死地盯着门外。
不一会儿,司匡在孔武、孔安国、孔黄、卞知以及众多儒生地拱卫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望着坐在首位,面色不改,沉声诘问,“汝便是濮阳县令?”
“汝为何人?”刘伦皱着眉头,捏着酒樽,强作镇定,“汝竟敢攻打县令府衙,不知道这里是东郡郡治吗?濮阳城内,可是拥有守军八千,岂能由你放肆?若是识相,赶紧放下武器,自束跪地,本官法外开恩,给你留个全尸。”
司匡懒得多作回应,仅仅的骂了一句。
“蠢货。”
“汝竟敢辱骂秩比六百石官吏……”刘伦急了,怒发冲冠,握着酒樽,站了起来。
司匡懒得多做废话,直接拿出铜印墨绶之带,“此乃吾之印玺,吾奉陛下之命,监察不法之徒,汝涉嫌草菅人命,跟吾走一趟吧。”
“六百石?”刘伦愣住,傻眼了。
不等他回过神来,一众儒生一拥而上,把他给按在地上,绑了起来,同时嘴巴里塞了一块破布。
冲可株、张铁鲁享受同等待遇。
袁丁从外面跑了进来,拱手,汇报,“家主,府衙内闲杂人等,皆已拿下!”
“孔黄,汝负责把这三个人押往河伯娶亲之地,明日审问!”
“诺!”
司匡瞥了一眼府内陈设,对袁丁勾了勾手,附在耳边,小声交代,“汝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将县衙之内违法所得的古老之物运回稷下,吾要用来交换钱财,为流民增添衣裳。至于珍贵首饰,则贴上封条,送往长安,交给陛下。”
“诺!”
司匡满意的拍了拍袁丁的肩膀,大有你办事,我放心的意味。
转身,挥了挥手,“所有人,撤!”
一分多钟后,儒生们有秩序的撤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