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的,“这几家疯了吧?花几百金买个耧车专利?也不怕亏了!”
“就是啊!真是一点活路也不会吾侪留啊。”
“活见鬼!”
刚把向司匡提问的那个浑身鱼腥味的商贾盘膝而坐,用右手撑着头,分析着四人的行为。
沉吟,
“诸位,吾侪必须再次联合了。再这么下去,稷下学里授权的市场,会被这群人划分的一干二净。届时,商业的局面,依旧难以打破。”
这群人明白,再让大家族拿到,他们将永无翻身之日。
鱼腥味商贾抬头,呼喊,“刚才除四人之外,最高价是多少?”
“吾喊的,一百七十二金。”一个瘦高斯文的商人站了出来。
“这样,尔等再找几个人合作!”鱼腥味商贾咬了咬牙,“吾侪也,找几家,最高能够超越这群人。哪位兄弟愿意相助?”
“别加了,那可是四大老牌家族。不能得罪,反正还有诸侯国。”
“唉……”
胖子的动员作用并不大。
考虑到地区的未知利润。
绝大多数商贾对此望而却步。
在他们看来,两百金,已经是极限了。
司匡咬着毛笔笔尾的木头,斜着头,望着。
很长时间无人叫价后,
他轻声问道:“诸君还要加价吗?没有的话,未来四年的授权,就这么定了。最后三息!”
转身,从冯驹手里接过来一个小锤。
“三!”
“二!”
“一!”
依旧无人应声。
“嘭!”
小锤敲在了楼梯扶手上。
直接给干掉了一块木头。
“成交!”
“袁丁,去把四家请进来吧,吾要与之签订契约。”
司匡回头,把毛笔递给卞知。
“卞兄,诸侯国的拍卖就交由君来了。”
卞知点头,笑道:“公且放心,吾已了解流程。”
司匡对着下方的商贾拱手,行了一礼。
下楼梯,径直向负责签契约的酒垆后室走去。
卓、任、师、东郭在众人的注视下,重新走回来。
东郭咸阳听见周围窸窸窣窣的讥讽声,蔑视一笑。
一群中小型的商贾,怎么可能理解捆绑销售的利润?
这可是大家族耗费了好久,才逐渐钻研出来的。
东郭家对于那些每年亲自来齐鲁进货的商贾,出售盐的同时,往往会出售草料。
捆绑一起,利润翻一番。
这就叫商业头脑。
在东郭咸阳看来,面对耕地、播种的两大机器,不捆绑,都对不起稷下学里的研究。
……
随着几人身影消失在酒垆前堂。
诸侯国授权的惨烈厮杀,重新开始。
喧嚣的叫喊声,久久不散。
……
下午申时。
司匡领着一大队装载黄金、四铢钱的车队,回到了稷下学里。
…
房舍
袁丁捧着一摞布帛,走了进来,放于案几,朗声,
“家主,所有钱财已经入了财库。”
司匡躺在塌上,伸着懒腰,
“今日共进账多少?”
袁丁打开布帛,瞅了一眼,声线颤抖了。
“专利收入在两千三百多金……如果再算上曲辕犁的订单,大约在两千五百金。”
“呼!”
司匡长呼一口气,望着房梁,呢喃,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小平诚不欺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小平?
袁丁懵在当地,愣了,
这人是谁?
家主的朋友吗?
怎么没见过。
他暗自记下这个名字,准备找时间与打听打听请教一下。
还有那个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这也许是稷下学里今日有如此多收入的原因吧?
袁丁沉吟下来,问道:“家主,答应给长安的税收,如何送去?”
司匡一下子坐起来,精神十足。
税收这个东西,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拖欠。
自古以来,偷税漏税被发现了,下场都挺惨。
尤其自己还是长安的重点关注对象,更得小心翼翼。
如今每天税后五万五千钱,每分钟约三十八钱的身价,没必要贪这点税收。
于是,朗声,
“让人立刻去账房清点五百金出来,再让冯驹从流民中挑选几十个好手。让他们佩戴武器、配马,即刻入长安,务必把税收金送到大农令那里!”
“诺!”
袁丁目光迥然,立刻下去安排。
司匡则捧着入账帛书,想入非非,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钱多了……该怎么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