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初七
司匡带着冯驹、赵破奴,再一次踏入了左贤王的营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左贤王双手合十,抵着下颚,坐在胡床之上,凝望司匡。
两侧的美女不知所踪。
中行说双手捧着一个木质托盘,依旧站在他的左侧。
托盘被一条红丝绸盖住,让人搞不懂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
一进营帐,司匡便开门见山的询问,
“大王考虑的如何?答应吾之价格,亦或强行扣留商品?”
挥挥手,命下人给司匡赐座,于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毋急!价格嘛,有待商催。这几日在吾匈奴之地吃穿可好?”
“承蒙左贤王关心,这几日鄙人顿顿食肉,餐餐饮酒,此行只有天上可有,令吾心情愉悦,不由得高歌起舞。”
“哈哈哈,这就好。”于单满意的点点头,“吾匈奴之地幅员辽阔,在冒顿单于之后,更是横扫东方、踏平西方、威震南方,兵强马壮,千古未之有也。吾观阁下乃汉人之中英雄豪杰,敢问君祖上何人,是否有意加入吾匈奴帝国,享万世之荣光?”
司匡起身,大大方方的抱拳,
“大王此番话共两处差错,鄙人斗胆言指出。”
“哦?”于单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目光。
他语气一沉,蹩脚的手势再现,
“请说。”
司匡笑了笑,直言不讳,
“冒顿单于确实为英雄人物,其一统草原,自古以来未之有也。然,单于刚才声称威震南方,吾不敢苟同。”
中行说似笑非笑,插了一句:“君难不成忘记白登之围、和亲往事、马邑之战?若不威震,刘家老小为何几十年中,送数十位公主入匈奴和亲?”
司匡冷声一声,猛的一甩衣袖,辩论掷地有声,“秦末暴政,天下苦不堪言。高祖斩白蛇起义,伸大义于天下,领百万雄师,横扫暴秦,荡平西楚,重统残破不堪的华夏之地。”
他眼神坚定,与于单直视,
“战争结束,国破民穷,无良马军械可用。冒顿单于审时度势,领精骑四十万入侵吾华夏大地,高祖无奈,只得领残兵三十三万北上抵御。以少御多,以弱御强,然高祖依旧将匈奴逐出汉家大地!”
瞥了一眼中行说,他讥讽一声,
“卧薪尝胆之故事汝忘了不成?如今七十年已过,大汉已非昔日之大汉,匈奴亦非昔日之匈奴。二者一旦爆发战争,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小子,吾……”
“住口,汝这叛徒!”
不等中行说说完,司匡耷拉着脸,一口打断他的话,
“昔日白登之围,淮阴侯韩信不曾参与,而如今汉匈交手,望尔等做好准备。”
左贤王脸色阴沉,
“此话何解?”
“据吾所知,匡章之后已经出世,陛下十分器重,封其为匡人,欲令其训练赵骑士,准备横扫大漠之匈奴。”
司匡开始了自卖自夸,想把重点重新引到匈奴东进与西出的问题上,
“若匡人率领赵骑士,挥剑北向,敢问单于如何抵挡,如何保证吾在匈奴享受万世之荣光!”
“哼!小子,汝少吓吾,匡章?呵,没听说过。吾只知晓武安君之后陇西李氏李广。吾与之交手数次,依旧未见其厉害之处,更何况碌碌无名之辈?”左贤王哈哈一笑。
你笑我也笑。
司匡跟着左贤王一起笑,同时说道:
“看来于单对我大汉的历史认知还不够啊。”
“认知不够?”
左贤王眉头一皱,心中充满疑惑,他扭头看了一眼中行说,期待这位匈奴智囊给自己解答疑惑。
忽然沉吟,
“中行说,汝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小子,汝说的是真的?”中行说脸色突然惊变,面目可憎,声音起高调,破口大骂,“该死!细作为何没有传回如此关键的情报!”
作为燕赵之地的人,他可是很清楚姓匡章意味着什么。
十万兵力,五十天就打到了燕国的国都。
魔鬼一般的存在!
虽然最后其被百姓逼退了,但是给燕人留下的恐惧,不弱于坑杀临国四十万士卒的人屠白起。
老一辈曾经的恐惧,至今还在燕地百姓之间蔓延,一提到匡章,大家都神情惊慌,精神恍惚,如同天要塌了似的。
左贤王不悦,再一次询问:“中行说,到底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司匡,他捧着托盘,弯腰低头,汇报道:“启禀大王,刚才此子所言匡章,乃百年前,汉家齐国诸子百家之一……”
“此人与李牧相比,孰强孰弱?”左贤王继续询问。
作为匈奴之人,他只关心临近国家的名将。
至于齐?
关匈奴屁事?
作为“熟读”汉人书籍的匈奴高层,他对李牧的了解最深。
中行说眼睛的余光看着似笑非笑的司匡,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如果真的是匡章之后,麻烦绝对不弱于李广。
他连忙拱手,对于单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