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弥漫的黑气是出自这里，现在想来那些黑气应该是怨灵凝结的煞气。不过他没想到祭祀良连自己的部族也不放过，也真是够狠的。

“既然你能来到我的大帐，想必我攻城的儿郎都已经命丧你手了吧！既然如此，也不差我这一个了，动手吧！”

玛哈暮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就在这时，贾理突然问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眼中闪烁了两下，问道：“你知不知道警幻仙姑？”

玛哈暮闻言神情颇为的不自然，过了片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认识！”

贾理眼角一挑，有些无语，不认识，你用得着表现得这么明显吗？非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贾理眼睛一眯，“我来问你来答，若是满意，我不为难你！”

玛哈暮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愿意放过我？”

贾理不屑地一笑，“你还不值得我出尔反尔，不过一介凡人，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这个世界离了谁都不会毁灭！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时间也不会倒流！”

“况且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玛哈暮闻言直接沉默了下来。

“第一个问题，你在哪里见过警幻仙姑？”

玛哈暮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说道：“应该是在圣山上，不过当时我见到的不是真人，而是仙姑托梦给我，我才找到了祭祀良，就是祭祀良助我一统草原的！”

“那你是在什么时候见到的警幻仙姑？”

.......

看着玛哈暮远去的背影，贾理冷冷一笑，“子明，你说到时候，玛哈暮见自己遣返的那些人都死在了半道上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想来应该是再次呕血三升！”

离此处三十里的一处绿洲，玛哈暮看到一地的尸体，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他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去查看，一个、两个、三个，随着检查的人越来越多，他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是他提前遣返回草原的勇士，这是他为瓦剌留下的火种，是他为子孙留下的一道退路。

“啊~~~~~！贾无殇，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玛哈暮在水边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再也忍不住咆哮起来，一双眼睛因为充血变得通红。

“哇！”

玛哈暮又连续呕了两口血，一张脸变得蜡白，像一张死人脸似的。

他就知道贾理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此刻他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出征之时五十万大军，归时就他一个。

“子明，你说当玛哈暮回到部落，什么都找不到会怎么样？”

子明打了一个寒颤，看了一眼有些恶趣味的贾理，说道：“或许直接就回归那个狗屁的长生天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驰，当玛哈暮来到自己的部落，跌跌撞撞地下了马，却发现此处什么都没有了，光秃秃的草地上连一个敖包都看不见了！

他疯狂地大喊大叫，却没有一丝回应，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子，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骑上快马，直奔圣山而去。

山脚下的部落同样也消失不见了，甚至都看不出此处原先生活过人一般，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玛哈暮只觉得胸口一股液体涌了上来，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倒下，所以就被他硬生生的憋了下去，因为他还没有看到那处圣地！

当他费尽最后一丝气力爬到山腰之时，看到了消失的石像，还有四散的石块，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只余下化不开的痛，那个人竟然将瓦剌一族灭族了。

一口心血被他喷出老远，随后他的身形慢慢的向后倒去，力气开始一丝一丝抽离他的身体，就在弥留之际他突然看见圣山上刻上了三个大字，他嘴边带着一丝嘲弄，那个贾理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自己，可笑自己还以为是他大发好心呢！

看着那三个字，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唇齿轻动，将之念了出来，声音低如蚊蝇，“胡不归！”

原地吹过一阵寒风，带走了他最后一丝体温，这位雄霸漠北几十载的枭雄终于于此处长眠！

“大康！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