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杨宁将手中烟头摁灭在了茶几台面上。
“我姓杨,名宁,一普通商人,跟陈晓晖在生意上有些往来。
章先生,请你务必理解,我杨宁并非是单纯为陈晓晖出头,更多层面,是担心把事情搞大了会连带到太多的人。”
邪魅一笑,杨宁再点上了一支香烟,这一次,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夸张动作。
“我这个人呢,平时嘴巴非常之紧,可就是禁不起惊吓,只要是身穿制服的人把脸一本,我保管会吓得把知道的事情全都给倒出来。
你或许会给我一个承诺,说,陈晓晖这案子绝对不会牵连到我,绝对不会有身穿制服之人请我过去问话。
可是,不行啊!
章先生,我杨宁胆小啊!
只要那陈晓晖还在里面,我就吃不下睡不着,实在扛不住了,也就只能投案自首了。
所以,章先生,你必须得明白一个道理,帮陈晓晖,就等于帮了更多的人,尤其是那某位大人物。”
一番话毕,杨宁悠闲自得地抽起了香烟。
对面,章宏的表情愈发凝重。
沉寂。
若不是能够听到那章宏粗重的喘气声,完全可以用死一般的沉寂来形容。
“如果我帮了陈晓晖,你如何证明你能守住秘密?”
杨宁喷了口烟,露出来灿烂笑容。
“按那位大人物的思想,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可惜啊,我杨宁还真不能就此嗝屁。
不然的话,只会比陈晓晖被关在里面所造成的混乱还要混乱。
所以嘛,我杨宁只能是依靠我的信誉来做出保证,信,则有,不信,则无,就这么简单。”
章宏听懂了杨宁的话意。
对方是做足了准备而来,今日若是回不去,那么,等着他章宏的,也只有思路一条。
今后也不能生出什么灭口的念头,对方的防备会一直坚守下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破碗烂盘子自然不惜于古董瓷器同归于尽。
这便是对方的底气。
而他,却被人家掌握了致命把柄,莫说底气,就连手中握着的那张权力底牌,也从王炸变成了不足挂齿的一对小三。
尤其是对面的那个杨宁还以眼神及表情明示了他,刚爆料出来的那两件事,不过只是冰山一角,如果不乖乖就范,他还会爆出更大的猛料。
“我想知道,你所谓的保守秘密,范围有多大?”
章宏之所以问出了这么一句类似于废话的问话,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还很淡定。
然而,也恰是这么一句废话式的问话,暴露了他已然慌乱无比的心态。
杨宁呵呵一笑。
指了指房门。
意思是说,我为什么要把华建军留在外面呢?不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嘛!
章宏轻叹了一声,默默点头。
事已至此,并没别的路可走,只能是先依从了对方的要求,至于该如何彻底解决这潜在的危险,那也只能是从长计议了。
“好吧,杨先生,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试着为陈晓晖摆脱罪名。但我同时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要把眼光放得远一些。
你的将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走错了方向,将会把自己带去了绝境,但选对了道路,必然是一片光明。”
杨宁凝目沉思。
“谢谢,谢谢章先生的教诲,这句话我杨宁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