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改了姓的二师兄胆敢私吞这单生意,那就再给项云龙打个电话,喝令他随便找个理由,把货退掉也就是了。
“各位,淡定!
是你的,怎么着都会来到你的手上,不是你的,再怎么纠结,也终究会同你渐行渐远。”
迂腐!
诸同事正准备对杨宁的这种近乎不食人间烟火的佛系思想展开严肃批判之时,文静推开了供销科业务员办公室的房门。
“你们,有谁知道京恒公司项老板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在哪所大学读书吗?”
……
接待室。
施鹏煞有介事地看过了手套样品,咨询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并基本上谈妥了进货价格,但仍旧没见到杨老板的人影。
“没见到杨老板最好……”
项总的交代犹回荡在施鹏的耳边,但那是项总以自己的角度出发做出的评判。
但对施鹏来说,又怎肯轻易放弃在杨老板面前展现一番的大好机会呢?
必须见到杨老板!
情急之下,施鹏灵机一动。
“贵厂生产的羊皮手套,质量上乘,价格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唯独这款式……好吧,也不算太过时,反正我们的进货也是为下半年做准备,谁知道明年的潮流会不会掀起一股复古风呢?”
得到了施鹏肯定性的总结发言,马厂长和钱兴奎的激动心情不由溢于言表。
可是,那施鹏却话锋斗转。
“还有最后一项考察内容……
你们,对京恒公司了解有多少呢?知道我们老板姓什么叫什么吗?”
此言一出,马厂长登时是头冒冷汗。
他一个在生产车间呆了二十多年,当上厂长依旧是三天两头往车间跑的一厂之主,基本上就没怎样接触过市场,哪怕那京恒公司再怎么威名震天,他又如何知晓其老板的姓名呢?
但,钱兴奎此刻却是雍容一笑,缓缓起身,向着市区的方向拱了下手,朗声应道:
“云龙际千载,典册冠三公。
项老板的名讳,实在是高雅大气。”
如此回应,拽倒是挺拽,只可惜,却没拽到了点子上。
施鹏是打定了主意想要见到杨老板,岂能被这钱科长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于是……
又一个刁难问题轻飘飘飞来。
“那,项老板家的公子,叫什么名字,又是在哪所大学读书呢?”
钱兴奎刚拽起的风雅登时间烟消云散,不由乱了阵脚。
施鹏淡然一笑。
“二位领导,莫怪小弟刁难,至于缘由为何,小弟也是一头雾水,但项老板交代过,只有答得上来我这个问题的人,才有资格跟京恒公司谈这笔买卖。
而且,我们项老板还交代说,你们厂里,一定有人能够答得上来我的问题。”
钱兴奎不由生出了一肚子的疑问,但一时间却也想不明白个所以然。
而耿直的马厂长根本不会多想,急忙出门喝令文静,立刻于全厂范围内寻找那个知道京恒公司项老板家公子叫什么、在哪所大学读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