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潇明说完，也不由得觉得一阵轻松，当初刚有想法的时候，她想过这条路会很难，每天都很有压力，等到面对群臣的斥责时，她也几次大发雷霆，事后一阵疲惫。

可再难，只要一想起那个梦，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如今一切安定，她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轻易的妥协。

要是妥协了，难保不会走上梦里的那条不归路。

这一顿大家因为久别重逢，心里激动，都喝的不少，元梨月最后是被洛柳风抱回去的，明明已经恢复了神身，可她还是一杯倒的酒量，洛柳风也是无可奈何，平时不让她喝，这一次难得放纵，他就没管。

“我先带着梨月回去了，你们自便。”

“哎——梧宁宫一直有人打扫，你们去那儿住吧，外面天都黑了，来回折腾也不方便。”

元潇明还算清醒，吩咐素翎道：“你去送长公主和驸马。”

“是，驸马请随奴才来。”

“嗯。”

洛柳风觉得也是，就跟着素翎去了梧宁宫。

风岚正欲起身告辞，元潇明却忽然道：“国师留步，我还有些话想问你。”

风岚转过身，元潇明与他对视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不解和探究，风岚隐约猜到了点什么，随即沉默着点点头，元潇明松了口气，转头对面色绯红已经不甚清醒的左瑜说：“阿瑜，你先上床休息，我去送送国师。”

左瑜迷糊的抬起头，“嗯？哦，好。”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元潇明对着一边的小太监招手：“把凤君扶回去。”

“是。”

“国师请——”

风岚率先迈步，元潇明跟在后面，俩人出了宫殿，今晚是十五，圆月如玉盘，如水般的光辉洒落满地，繁星也灿灿生辉，晚风轻拂间，隐有花香浮动。

谁都没有立刻说话，俩人沿着小道慢慢的走，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元潇明终于迟疑着开口问，“国师，我有一事不解，想请你解惑。”

“说来听听。”

风岚负手而立，在树下驻足。

元潇明深吸一口气，迟疑的问：“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风岚一怔，回头看她，眼神微动：“陛下是遇到什么事了才产生这样的困惑？”

元潇明沉默片刻，声音低下来，“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说是梦，但我总觉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因为每个场景，我都觉得很熟悉。”

“在梦里，我也是女帝，但梨月和现在不太一样，我和阿瑜的结局也……他在后宫郁郁寡欢，很早就撒手人寰，而我……孤独终老。”

元潇明回忆起这件事，还是会心口一阵阵发疼，控制不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