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他们相拥而眠。

夜非常静，姜清晚窝在池景怀中，睡得非常踏实。

可是半夜时，她被一阵刺痛惊醒。

最开始，姜清晚还以为这种痛觉是在梦中，待抬起头，看见池景安静的睡颜，她猛然回过神。

双腿的刺痛开始剧烈，像是有无数根针从脚板心扎进深处，随后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同心脏都开始抽搐起来。

姜清晚下意识按住双腿，想要缓解这个疼痛，可她疼得开始呼吸困难，额头开始冒冷汗。

姜清晚觉得自己必须从床上起身，她没办法继续若无其事躺在床上，这太难受了。

可她刚动，旁边的池景似乎有所感觉，下意识搂住她的腰，将她更紧的抱在怀中。

姜清晚微微一僵，不敢用力呼吸，怕惊醒池景让他发觉异样。

待旁边的池景呼吸逐渐平稳，她才小心翼翼挪开他放在腰上的手臂，强忍痛觉从床上快速起身，打开床头的台灯，借着光亮快步走去洗手间。

将门关上，姜清晚彻底失去力气，靠着门框瘫软在地。

这种刺痛感好久不曾来，上一次还是被胡天不小心泼水，她本以为不会有，可谁知这次突然发生。

果然，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姜清晚想起苏曼说的话，随着人鱼离开大海时间越来越长，双腿缺水越久，这种刺痛感就会逐渐频繁起来。

只要第三片鱼鳞还在，在这之前，她或许能忍过一次次的疼痛，但随着疼痛的频繁，绝对会影响正常生活。

姜清晚将头埋在双腿中，一滴泪水睡着苍白的脸颊无声落下。

她想着睡在外面的池景，几个小时前还想着要复合的决心，瞬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