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我知道你们的摄影师创作不易,每张照片我出五美元,怎么样?”
庄建业心里都快乐疯了,照片都能卖钱,鞠涛这小子听了不得美出鼻涕泡了,额……好像忘了,这货对钱没概念,估计他爹会美出鼻涕泡了。
见庄建业皱着眉,不说话,埃文斯还以为是不满意他的价格,说来也是,在美国这类摄影作品哪个不是价格高高的,五美元就要买一张堪比航空摄影级的模型照片,那不是埋汰人嘛,若是在美国埃文斯绝对会被人乱棍打出去,于是想了想,一咬牙,大方的说:“十五美元,不能再多了!”
庄建业一听十五美元,也回过神,他多鸡贼呀,涨了十美元,就知道埃文斯这货在捡便宜,于是想也不想直接一句:“五十美元。”
“太贵了!”
“你知道,我们为了拍一组模型照片有多不容易,灯光、道具、摄影……”
“三十美元,庄,只能出这么多了。”埃文斯最后摊牌,庄建业也见好就收,随后两人便谈了些签约的细节,埃文斯便提出想见见那个摄影师。
庄建业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随后把隔壁的文员叫过来,让他把鞠涛叫过来。
……
鞠师傅这几个月过得不是很好,自从答应庄建业来二十三分厂带几个徒弟,鞠师傅就觉得心里不踏实,结果在某一天他突然闯进儿子的摄影棚,一颗老玻璃心便彻底碎了。
还以为儿子在里面偷偷摸摸跟那个姑娘约会,哪成想竟然是拿着相机对着一堆模型各种拍,随后鞠师傅才得知,儿子的真爱就是拍照片儿,鞠师傅差点儿就崩溃了。
拎着棍子追了鞠涛半个厂,最后要不是鞠涛冲进庄建业办公室,他非得打断自己儿子的腿。
于是让儿子回家的念头就又冒出来,尤其是总厂把二十三分厂当成试点儿,之后二十三分厂给六分厂断货后,鞠师傅的念头就更强烈,在永宏厂混了这么多年,分厂挑战总厂权威的他见过多了,有一个好下场的吗?
当年几个分厂的武斗派厉害吧?抓着厂长、书记的头发就敢揍,结果怎么样?有一个好果子吃吗?
哪成想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自家的儿子死活不听,抱着相机干脆躲庄建业家里,鞠师傅愁啊,疯啊,抓头发啊,很想揪着儿子脖领子问问到底自己是亲爹,还是相机是亲爹。
没办法,他只能改变策略,找庄建业,说什么也要把儿子弄回去,结果来了几次庄建业都不在,这次听说庄建业出差回来,鞠师傅就提前来二十三分厂,敷衍着指导几个傻徒弟几句,便等着庄建业。
终于等到确切的消息,鞠师傅便放下手中的活儿,从车间里出来,直奔厂长办公室,刚到门口,还想着措辞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鸟语,一句都没听懂,片刻后庄建业的声音便传来:“埃文斯说,你的照片非常好,他愿意每张三十美元买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