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已经做了,乔苒朝乔书点了点头,走到甄仕远身边喊了声:“甄大人。”
甄仕远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同本官进一步说话。”
每每提到这么一句,甄仕远那里必然是又有了什么消息。
乔苒会意。
待走远了一些,甄仕远才道:“这一次的验尸结果本官也不用等了,那幕后的凶手仍然在逃。”
乔苒嗯了一声,道:“大人,先前提到过的妆面娘子的事同十年前的事可有眉目了?”
“十年前的事并未查到什么,这件事裴曦之仍然在查,毕竟十年前的簪花宴并不在金陵,”甄仕远说着顿了顿,“倒是妆面娘子那里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乔苒问。
甄仕远道:“冯远脸上用的确实不是寻常脂粉,是穆和斋最上等的冰肌粉,每一盒售出都有记录在册。本官先着人查了册子上买冰肌粉的寻常女子,倒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多是后宅女子,入了夜没什么事是不外出的,且与冯远并没有什么交际,可排除了。”
乔苒点了点头,追问:“那除了后宅女子呢?”
“至于青楼女妓,如冰肌粉这样的上等脂粉一般女妓也是接触不到的,多半是楼里当红的女妓。”甄仕远道,“当红的女妓夜里常年有恩客留宿房中,只一家说的有些不清楚。”
“哪一家?”乔苒问道。
“清风楼。”甄仕远道,“有个名唤如玉的花魁娘子,据说当晚身体不适,并未招恩客。”
清风楼?如玉?乔苒怔了一怔,她怎的觉得这个名字这般耳熟。
“这个如玉……我好似在哪里听到过一般。”乔苒说着,眼前蓦地出现了一道人影,他笑着朝自己凑了上来:“最近清风楼里来了个如玉姑娘,人如其名,如花如玉,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要见她一面,还得排号,过几日就快轮到我的号牌了,乔小姐要一起去吗?”
她想起来了,是黎家那个不着调的六公子。那个黎宝玉,自己去青楼看花魁还邀请她一起去来着。
“这个如玉好似才来金陵不久。”乔苒说着,顿了一顿,“这真是好巧。”
是啊!好巧,她来了不久,便到簪花宴了,而后同簪花宴相关的人便一个接一个的死了。
如果这如玉真是为了寻仇而来,似乎很多事情就说的通了。
“十年前簪花宴期间若真发生了什么,尤其那等命案的,一定要查查这命案同这个叫如玉的女子之间的关系。”乔苒道,“我虽未见过这女子,不过听说这如玉人如其名,如花如玉,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金陵城中的那些男子,想要见她一面,还要排着号。如此的女子定是受过非一般的教导,去哪地的青楼不能成名?非要来金陵?而且还来的如此之巧?”
“你同本官想的差不多,所以本官一收到消息就赶来知会你了。”甄仕远说着,看着她的目光忽地有些奇怪,“乔小姐怎的对青楼女子这般了解?”
一个女子,她身边也没有好寻花问柳的男子怎会如此了解这青楼女子?甄仕远心里头一酸:他收到消息便来同她说了。这什么如花如玉,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连他都不知晓呢!
乔苒沉默了一刻,道:“是黎家六公子同我说的,他还曾邀请我一同去看那位如玉姑娘。”
“黎家那个老六真是不像话!”甄仕远恍然,“也不知道黎家怎的教的孩子,一个这般出色,另一个却是那副德行。待得了空,本官定要提点一番黎大老爷。”
这一提点便让黎辰又挨了一顿打,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