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没有准备一个人去做什么,只是想去桥头问问那群成天在桥头闲聊的大娘们。
裴卿卿哦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
见她离开之后,乔苒这才迈步向正在修桥的善缘桥附近行去。
……
午时吃过饭后,依旧有几个坐在马扎上一边看人修桥一边聊天说闲话的大娘。
“这桥最早是五年前修的……”
那点事翻来覆去的说,听的人耳朵老茧都快听出来了。
时常经过此地的路人忍不住捂住耳朵,一副不想再被荼毒的样子。
不过还是偏偏有人不信邪,居然停了下来。
正说的兴起的大娘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女孩子,怔了一怔,猛地一拍脑袋叫道:“你是昨天那姑娘!”
就是昨天那个穿的丑的!今儿换了一身,虽然也不见得多好看,但好在人好看,将衣服也衬得好看了不少。
见她主动停下来,大娘奇道:“你又要问什么?”
昨儿问的是善人们的住处,今儿呢?
“我想问问五年前的事。”女孩子倒也没有那么讲究,斜靠在一旁的桥墩石上笑看向那几位大娘,“五年前听闻有个人在修桥时出了意外,可怜年纪轻轻的,大好的前途就这么没了。”
“是啊!”有人主动递话头没得不接的。大娘顿了一顿,便开口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五年前修桥时就有个游方道士说这桥修能修,但修桥之前要送点东西献祭河神,以防触怒河神的。”
献祭都出来了。乔苒笑了一声,继续问她:“那他说要献祭什么东西来着?”
大娘道:“是金子。那游方道士说河神是龙身,龙好财,所以要献祭几箱金子下去,哄的河神高兴了才能继续修桥。”
乔苒听的一哂,似是起了兴致,继续追问:“那给了吗?”
“钱大善人说阴阳司都没提过的东西怎能作准?不必理会。”那大娘说着一脸神秘的四顾了一番,而后压低声音对她道,“这事没过几天,钱大善人的儿子路过他出资修的善缘桥附近时就出了意外,所以这还真不能不信邪啊!”
“本是好心修个桥却因为这件事赔上了独子的性命,也怪可怜的。”乔苒应和着叹了一声。
“谁说不是呢?”难得遇上那么配合她说话的,那大娘唏嘘着,“不过除了钱家父子,那游方道士也挺可怜的。钱大善人的儿子出事之后,那游方道士听到消息当场变了脸色,而后晚上连夜出了城,结果遇到了意外,被饿极了的狼群围攻,被发现时,连骨头都不剩了,只剩一件破衣服了。大家都说他这是泄露了天机遭了天谴才招来的恶果。”
死了两个人,这桥才修了起来,可修起来的桥不过五年就塌了。
“不要再说了,仔细祸从口出!”有人走过来,喝止住还欲说下去的大娘。
乔苒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伤疤,陈年旧伤在脸上如蚯蚓般蜿蜒,几乎已经看不出这人的本来面目了。
乍见这样的一张脸,乔苒吓了一跳。
“癞痢头,不要出来吓人!”在这里常坐的大娘并不惧怕这个人,哼了一声之后,对乔苒道,“这就是修桥的工头,你莫看他长得吓人,但手上本事好的很,所以几位善人特意请了他来造这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