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家里发生的事两家的人怎会被人提醒才知道?”
这样惨烈的行凶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是不可能的。
“这个我也问过了。”乔苒说道,“听闻是自从冯铎死后,王生和李跃他们便感怀结拜兄弟身死,自己搬到了院中独住,说是要为冯铎服丧……”
这说法令甄仕远不由冷笑:“还有这样的说法?”
乔苒道:“当然是因为心中有鬼,而且或许与钱大善人的死以及钱家的家财有关。”
所以,出事之后,她便让人带话甄仕远小心牢狱中的陈达,以免这仅剩的一个人再出事了。
“那就缉凶寻人吧!”甄仕远说着挥了挥手,有些不适的捂嘴干呕了一声,而后大步走出了院子。
待到周围血腥味稍减,他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你没事吧!”女孩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甄仕远摇了摇头,忍不住瞥了眼脸色发白的女孩子,道:“对了,事已至此,冉闻就是蠢得像头猪也能发现此案不简单,且与钱进的事情有关了。我估摸着吏部的人又要找上门来了,这件案子你必须尽快了结……”
话未说完,便听外头一阵喧嚣响起,而后一群吏部官差涌了进来。
“不用了,这个案子结了。”有人说道。
这声音……甄仕远脸色一沉,抬头望去,见吏部的官差分成两列,有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冉闻。
没想到继前日大理寺卿与吏部尚书齐齐出现在灵曲河畔的陈家之后,今日他们又齐齐出现在了与陈家不过一墙之隔的王家。
甄仕远道:“冉大人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冉闻笑了两声,而后缓缓摇了摇头,似是感慨,“别的么,我可以不同你争,但这件事因我吏部官员钱进而起,所以这个案子要由我亲自了结。”
其实冉闻已经记不太清那个叫钱进的年轻官员长什么样了,只依稀记得很是年轻,生的又是一表人才,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要知道吏部衙门可不是寻常地方,每年有不少出生名门的进士甚至托了关系到他面前来说好话,为的就是进他吏部历练,所以这是一个磨炼后进小辈的地方。如此情况之下,能进吏部且没什么背景的年轻进士,自然是优秀的,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国之能臣。
所以若非真的看好,他也不会授意蒋方和周显二人提拔他,可没有想到这提拔居然要了他的命。会发生这样的事,说到底,他也有责任。
说完这一句,冉闻便招了招手,一男一女被他身后官差押着带了过来。
是那个满面伤疤的工头和陈夫人。
“人赃俱获。”冉闻笑了笑,这一次,他没有对甄仕远说,而是看向乔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