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欢欢喜喜的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结果揪出来却是个断的。
甄仕远走了回去,进屋的时候看到女孩子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着从库房借来的卷宗。
他走过去,看了眼女孩子手里卷宗的封皮。她是借了柴将军的卷宗来看了,不过也不止柴将军这一卷,还有一卷是白郅钧的,大抵是先前借过来为了了解白郅钧用的。
“事情有些难办了……”甄仕远道。
“是难办。”正翻卷宗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对甄仕远道,“不若去柴府看看,毕竟凶手如此心思缜密的杀柴俊,想来是同柴俊有仇,或许从柴俊过往同朋友的书信以及杂物中能发现什么。”
这也是个办法,甄仕远点了点头。
柴府又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大族,上门还要提前打个招呼之流的。更遑论,此时柴俊出事的案子由大理寺接手,有查案这个由头在,什么时候上门自是都可以的。
虽说因为他们来的突然,岑夫人不是很欢迎他们,却还是开门让他们进来了。
痛失爱子,岑夫人显然不欲多在与爱子有关的地方多留,怕触景生情,再次崩溃,便叫了个嬷嬷帮忙领路,自己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家公子最是听话懂事了,”领路的柴嬷嬷似是柴将军家的老人了,还得以被赐了个“柴”姓,她边走边叹,“平日里除了在家里练武就是去向将军当年的故人们讨教武艺,不习武时便去书房看将军留下来的兵书,只求往后能为夫人争个诰命回来……”
说到这里,柴嬷嬷又忍不住红了眼睛:“也不知哪个天杀的会对我家公子做了这样的事啊!”
父亲是抗击匈奴的将军,母亲又是巾帼女杰,这样的孩子想要以武争功再正常不过了。
“柴俊往日里可有仇家?”谢承泽问道。
柴嬷嬷摇头:“我家公子最是心善了,知晓将军不在了不要随意得罪人,毕竟是长安城……”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些心酸,却也是事实,藏龙卧虎的长安城,又岂是个没有背景的孩子可以任性的地方?
不过这话倒是同岑夫人说的一样,柴俊从来不得罪人,也没有什么仇人。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竟要下如此的狠手,事后更是为了掩饰罪行让他身首异处。场面一时有些安静,不过这却不妨碍柴嬷嬷为众人介绍着家里的情形。
“宅子是当年柴将军风头最盛时买的,虽说不大,但一家三口再加上我们这些老仆住着也算宽敞。”柴嬷嬷感慨道,“将军当年还说了往后家里人多了要换个大宅子的……”
说到过去的事,悲从心来,柴嬷嬷再次呜咽了起来。
不过不管是乔苒还是谢承泽亦或者甄仕远都不擅长安慰人,场面再次一静,柴嬷嬷呜咽了片刻继续说了下去,“可自将军故去以后,家里便过的紧实了起来,这么些年,全靠夫人的嫁妆在撑着。”
乔苒看向四周,整个家宅虽然打扫的还算干净,可却环绕着一股子陈旧的味道,足可见柴家过的“紧实”了。
“喏,前面就是小公子的院子了。”柴嬷嬷叹着拍了拍院子里的木桩,感慨,“除了在这里练武之外,小公子素日里也会去书房看看将军留下的兵书,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走动的去处了。”
如此啊,乔苒想了想,脚下一顿,没有跟上谢承泽和甄仕远,而是指向身后的主院道,“如此的话,不如分开看一看吧,你们去柴俊的院子,我去书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