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萱很怀念以前的生活,聊起来常常没点没数。有时候我在边上等了她好久,她也不放下电话,聊得如痴如醉。
我开始有些生气,后来想她毕竟没有避开我,也算是让我安了心,只是那电话费高昂地让我老娘心疼地直搓手。
知识分子严若萱和她同学讲得多数是她们大学里的生活,什么自律会,南社园,听得我心理酸楚地像初结的毛桃。哎,上大学好像也不错啊!
如此大半年,我白天上班晚上笙歌,小日子过得忘乎所以。只是每次行房时,严若萱都坚决要我采取安全措施。
她不想要孩子,这我知道,但这都快一年了,也该考虑一下了。无后为大在农村的情形,是你想象不出的问题之大。于是我明讲,父母暗示,可她就是不松口。她一遍遍地重复,我们还年轻,要珍惜二人世界,你答应过我的。
二人世界是好,但也不能一直二人世界啊。也许我过于传统,真的是想要个孩子。而内心深处,我一直觉得严若萱太优秀,虽然嫁给了我,但是没有孩子,我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样纠结又是半年过去了,村里面已经有人在议论严若萱是个不下蛋的鸡,否则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嫁给一个初中学历的农村人?在村子里,村长还算回事,在城里,村长就算个屁啊。
一次午饭后,我和队长在值班,周会计来看望她老公。我们在闲聊时又扯到了孩子问题,我很是羡慕队长一下班就有个女儿粘着他。
队长则说我看着挺大个,怎么这么无用,都结婚大半年了,老婆肚皮还瘪得象布袋。我叹了口气说,萱萱现在不想要啊,说是多过过二人世界。
“这关我们阿白啥事,我们阿白再猛,她老婆也得有能耐生才行啊。”周会计好心地替我辩解。
我却惊出一身冷汗,忙抬眼向周会计看去。
周会计见我看向他,好像也觉得话说的不太合适。队长则已怒斥道“你瞎说什么?不吉利。”
周会计被一训斥也很是不好意思,辩解了句我是说责任不在阿白啊。
“你还说,就你能?”队长的嗓门提高了。周会计则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小白啊,你嫂子是说萱萱太瘦了,一般不太好生孩子。你多给她准备点补品吧,等她想生时,也得身子骨结实,才能生个大胖小子啊。”班长又是解释又是规劝我。
我心里虽仍有些疑虑,但不得不承认队长说得对,忙谢过他。
晚上下班一进家门,我就把队长的意思说给妈妈了。妈妈听了一拍脑门:“我这个老法师怎么会忘记这茬。”
老妈平时甚是节俭,所谓越有钱越抠门。她穿的衣服每件都不低于五个年头,结婚前若是给我们爷俩不在家,她买斤猪肉都要和别人掐指算上半天。为这她没少挨老村长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