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她拒之门外后,我郁闷无比,回家就提了老爹的两瓶洋河大曲,去找队长喝酒。队长家在我们东面的夏林村,离得不远。
两瓶见底后,我愈发精神抖擞,又逼着队长破费了两瓶二锅头。
我不管队长耐烦不耐烦,颠来倒去地絮叨这一年多发生的大小事情。从严若萱进门看似相敬如宾,其实是敬而远之。到父母和我想要个孩子,以享天伦之乐。最后再到严若萱毫无夫妻之情,决绝地给了我一个大花脸。
我一遍一遍地说着,想起父亲那快白完了的头发,想起妈妈那时不时地叹气,想起奎叔骂爸爸的那些话,我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地无所顾忌。
队长坐在对面,摇头晃脑地看着,看我哭得伤心,不得不大打着舌头挪过来“兄,兄弟,别难过,夫妻,总有,总有个磨合期,你这才,一年,新婚燕尔,而已。”
大嫂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了,看着我醉气冲天的样子,一阵厌烦又与心不忍。她一边拍着队长的后背,一边也劝我什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吵架不记愁之类的。
他们不劝我还好,越劝我伤心,哭得眼泪鼻涕一抹脸。
我爱萱萱,或者说我爱慕虚荣,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很是爱她。可是我也爱我的父母啊,他们把我养这么大,临到要享清福了,却让我整出了这窝火的事。
萱萱啊,你知道奎叔怎么骂我爸吗?那可是人见人嫌的老奎啊。
萱萱啊,你爱我吗?你爱我的话,能否也替我考虑那么一点点啊。
我自言自语,端起酒杯又要往嘴里倒去,周大嫂抓住了我的手。
“小白啊”周大嫂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嫂子啊,呜”我一边抽噎着一边说“您有话就说,没话说,就让我喝个痛快。”我的酒量也就一斤左右,今天都快喝了两斤了,却越喝越精神。人逢知己千杯少,未到伤心落泪时。
周会计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队长一眼。队长两眼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哎,小白啊,身体要紧”周会计按着我的手不松。
“大嫂,我没醉,清醒地很”说着我一把扯开她,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两瓶二锅头也没有了,我冲周会计叫道“大嫂,再拿瓶酒来。咦,我还能喝,你怕啥?我家酒多的是,下次我再给你,你带点来。算了,我自个去拿。”
我刚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周会计忙扶着我,“小白,小白,听我们一席话。”
周会计又看了眼队长,队长晃着脑袋,嗡声嗡气地说“你说,说吧,不说,不够,意思。”队长说完后,就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