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她身体不适,我肝火再大,也只能在心里回敬了几句,就跑到外面饭馆买了些现成的。
如此七、八天后,我做的饭菜也算是有模有样了。而严若萱则借口看父母,回娘家又住了一周。
我心道,好不容易等你身体好了,你又跑回娘家了,你就躲吧,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因此她一回家,我就跑到客厅和小悦一起看电视,安稳地等着她献厨艺。
而她倒没有那么自觉,很是惬意地往我们边上一坐,也悠哉地看起了电视。
我边看电视,边斜眼看她,她像什么也没有似的,看的那叫一个入迷。最后,当我忍无可忍刚要开口的时候,她忽然又面色苍白,汗珠密布。
我忙问怎么了,她强打精神对我说“那个来了。”
我一惊,“不是刚来过吗?”
“上次骗,骗你的”,她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你……少给我装蒜”,我一下火冒三丈,攥紧了拳头。
“你不信?要不要现在看下?”她转向我,有气无力地说。
我一时僵住,满腔的怒火又无处发泄,就“霍”地站了起来,想向外走去。
但是当我一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就像一阵春风吹过心头,所有的怒火、烦燥、郁闷,竟然一扫而光。
我很平静地看着严若萱,眼睛里想来是说不出的柔和。何必呢,不就是做饭吗?反正总要吃饭的啊。
我如是想着,也在为以前的小气劲而感到好笑。有那个必要吗?做个饭都要煞费苦心的欺骗,图的是什么呢?
这么一想,我的心情就更加平静轻松了。
小悦跑到严若萱面前,按着她的膝盖,关切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我看了看她们,对小悦说:“妈妈没事,我扶她到里屋休息会。一会我和你一起做饭啊。”说着我若无其事地扶起严若萱。小悦也听话地点了点头。
我也在纳闷,我这个好吃懒做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勤快,如此温柔体贴呢?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是顶头三尺有神明,让我一瞬间醍醐灌顶后就痛改前非了?还是我本来就伟大,只是一直没机会让我表现呢?
都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让我彻底地寒了心,我再也不爱严若萱了,哪怕一丁点。
我费尽心机,在城里买了房子,她竟然为了不做饭就如此欺骗我。让一个人冷漠的从来不是生活的艰辛,而欺骗。
也许很久以前我就不再爱她了。我仍然会担心她,你可以说那是习惯使然,让我一时不适应,但是那时我确实会担心她。
现在呢?她在我的眼里就是个有点熟悉的陌生人。你生也罢,死也罢,与我何干?你做也罢,躲也罢,关我何事?
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我就会心安理得。我只要做好我这个爸爸,我就问心无愧。说得再严肃点,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我就会问心无愧,死而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