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那钱是干净的。给你和小悦再多一点保障吧。
不敢说爱你,不配说来生。
只道一句珍重。
严若萱
二零零一年六月三日
我心潮起伏,泪水翻滚。这是对我爱的付出的承认,我不得不悲哀地承认,我还是那么窝囊,那么傻傻地爱着严若萱。
所有的仇恨就因为这一封承认我爱意的信,就烟消云散的干净。严若萱,她在我心目中似乎又渐渐美丽了起来。
我停了一会,又整理东西,却翻出了小悦的一张字条:爸爸,你太苦了。我不能再拖累你,你再找个阿姨吧。我走了,但是我还会回来的。等你老了,我就回来照顾你。小悦。
天,小悦啊,你怎么也会折磨爸爸了啊。
我忙忙地跑向小悦的学校,老师说小悦没有来上学。
我一听,忙又打了车往乡下跑,乡下也没有。大伯忙又召集村人给我想办法,我和堂兄又赶紧返回城里,怕小悦回来家中没人。
我赶回家里时,小悦仍然没有回来。
快到半夜了,我仍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想,小悦啊,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难道是因为我不愿意收留你妈妈吗?可最后我还是收留了啊。
“别急,她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心态,没准一会就回来了。早点睡吧,明天再找”,堂兄安慰我。
“她年龄小归小,但早不是小孩子的心态了”,我回答。突然我想起小孩子,福利院。
我跳起来就往外跑,堂兄忙在身后锁了门跟了上来。。
到了福利院,院长大人睡眼惺松地问我什么事情。我问小悦来过吗?院长很是奇怪,“她一大早说你让她带弟弟回家玩几天啊。”
“什么,她一个小孩子带走一个更小的孩子,你这个院长怎么做的?”我咆哮道。
“我,我”,院长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那她去哪了,她没回家?”
是啊,她能去哪呢?小悦,你去了哪啊?我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许久前和小悦的对话。
“小悦,弟弟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的亲生爸爸在那等着他,他是不属于这儿的”。
“那他的家在哪呢?他的爸爸在哪呢?”
“很远很远,顺着铁轨一直往西,走上几个月,也可能几年,或许就看得见。”
对,她肯定是带弟弟找他爸爸去了。快,顺着铁轨往西找。我对堂兄大叫着。
那一夜我和堂兄还有福利院的一些老人,在铁轨上一直往西跑着,叫喊着,希望小悦能听见。
我们跑了老远老远,又怕小悦带着弟弟在路边睡着了,又折了回来在铁轨两面的草丛中翻找。
天亮了,我们还没有找到小悦。
这时,一些闻讯的村民也赶了过来。我们不能乱找,当即决定:我和堂兄与一些年轻人一直往前追赶,而岁数大的一些人则在铁路两边及沿近村落寻找。
我们向西快跑。跑着跑着,有些不放心,又折回来,帮留在后面的人去村落里找。然后我们再往西跑。
就这样跑啊,跑啊。
当落日的余辉让我们浑身像洒满了金子一样流光溢彩时,我们遥遥看见前面一大一小两个小孩手牵手着走在铁轨中间。
那个稍大点孩子扎着只马尾辫,身上隐隐背着一个很破旧的包。那个小点的孩子侧着头对大点孩子说着什么,然后大点的孩子就弯下腰把他背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