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望着眼前的这个小子,微微叹了口气,当初在仙桃苦战的时候,他董策是一团的团长,李石虎其实就是一营的副营长了,后来在仙桃血战时,一营顶住了清军的攻势,博得了仙桃营的称号,可是也导致半个营没了,这其中就包括当时的营长。
后来李石虎当上了营长后,每战都冲在最前面,经常是身中数刀被抬下来,许多复汉军的人就开玩笑,说仙桃营的营长干不久,因为死得太快了。
然后李石虎纵然如此搏命,可是依然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最终依然活了下来,并且一直活到了今天,也成为了第一批晋升的团长。
董策懂得这个小子的秉性,当下也不再多说,只是临走前低声道:“这次我也没白来,硬生生从第一师里给你挤出了三百枚手榴弹,省着点用。”
李石虎的眼睛瞬间笑成了一道缝,张着大嘴道:“参谋长果然还是知晓疼人,也不枉咱兄弟一场!”
“你小子.....咳!”董策脸上有些感伤,拍了拍李石虎的肩膀,叹道:“一定要活着,咱们雏鹰营的老兄弟,如今是越来越少了。”
.随着董策的离去,李石虎也就彻底变成了一支孤军,也是一颗香喷喷的诱饵,专门用来钓康熙这条大鱼。只是到底是能钓到这条鱼,还是让鱼吞下饵,那就完全看两边谁更厉害了。
李石虎心里也明白,从一开始得到命令,在吕亭驿进行埋伏,再到普照带着两万人前来,这个过程本身就透着几分不对劲。不管是普照还是李石虎,在这个时候都是棋子,只是普照的两万绿营,很明显是当成了弃子,而他李石虎至少没有沦落到这个地步。
夕阳还未彻底落下,一名浑身汗津津的复汉军哨探,骑着一匹快马冲进了吕亭驿,马势还未停下,哨探便直接翻身滚落在地,身上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箭矢,鲜血洇湿了红色的战衣,倒看不出来谁更鲜艳了。
“启禀大人......清军前哨,已经不足五里!”
其实已经不用哨探来禀报,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已经看到了遥远处出现了一片片黑压压的人群,他们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棉甲,头上顶盔上还竖着长长的盔针,这正是八旗军的装扮。
清军沿着道路向着吕亭驿而来,仿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正所谓人一过万,无边无沿,这里出现的清军至少有三万人以上,却是给众人都带来一股子压迫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长长的号角声响起,清军正在向吕亭驿的复汉军进行示威,以达到自身炫耀武力的目的。而复汉军的士兵大多都只是紧紧抿着嘴,死死握着手里的燧发枪,眼神里无比坚定。
无论是为了什么,哪怕是为了田地,为了钱财,为了家人,这些士兵加入复汉军的原因有很多,上战场搏命的原因也有很多,可是有一点他们始终都不会忘记。
那就是再也不做奴才了,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