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吉宗点了点头,“也好,安排奏者番水野长秀去接待宁楚使者,晚上设宴庆贺使者到来。”
“是,将军。”
等过了许久之后,其他三名老中也纷纷赶到,他们的年纪在五十余岁的模样,都是德川纲吉在继位后提拔的老中。
“见过将军!”
等到三人行完礼之后,德川吉宗便将宁楚来使之后简单说了说,随后又将萨摩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便感叹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请几位老中说说你们的想法。”
老中之间虽然没有上下高低之分,但是也存在着论资排辈的情况,因此其他三人还是将眼光放在了资格最老的水野忠之身上。
水野忠之只得轻声叹息道:“萨摩藩居于日本最西端,与我幕府相隔甚远,可是毕竟也是我幕府内藩,若是因为此事,要求萨摩藩道歉并且赔偿,怕是不会服众。”
德川吉宗轻轻唔了一声,却是没有开口,因为水野忠之的这番话说的非常含糊,从什么角度理解都没问题,可是也没有真正的表态。
要知道,在江户时代,大名藩属若是跟幕府关系越亲近,则位置距离江户越近,反之关系越疏远其属地就离江户越远,而萨摩藩位于最西端,与幕府相隔也是最远,因此关系之远近,也就可见一斑了。
如果只有这句话,则还能说明水野忠之是倾向于勒令萨摩藩赔偿的,然而后面又跟了一句日本内藩,不会服众这些话,意思也就是怕得罪其他的藩臣,也担心会给天皇以插手的机会。
见水野忠之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安藤信友不由得有些无奈,相对于其他人,他的意见就果断许多,“如今幕府财政始终都存在问题,若是能够联通宁楚,则我幕府收入能够提升许多,可以缓解财政匮乏.......再说对付萨摩藩,原本就是我德川幕府应该做的事情。”
安藤信友的意见就是不用对萨摩藩客气,毕竟对方怎么说也都是不服幕府的外样,能够借这个机会打击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倒是作为德川家近支的松平忠周却出声反对,“将军,若说萨摩藩是内患,则我德川家还可镇压之,可是若是引入了宁楚这样的外患,怕是天下都将会大乱。”
这话说得是众人心里一凛,他们当然明白松平忠周的意思,内患什么时候都可以想办法平,可是引入了外患,那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在松平忠周说完后,众人便望向了松平乘邑,毕竟眼下的局势是一个左右逢源,另外两个针锋相对,这最后一个人的意见也就变得很关键。
松平乘邑皱了皱眉头,“如今使者还未相见,是不是还早了点?若是对方的要求不是那么严苛,幕府怎么处理都有缓转的余地,若是过于严苛,就算强压下去,也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
听完这四人的意见之后,德川纲吉脸色却是丝毫未变,轻声道:“既然没有什么好主意,那就先见见,至于行不行,还需要请示天皇陛下批准才行。”
此话一出,却是让在场四人脸色一变,其中自然是有悲有喜,喜就在于可以将问题推在了天皇的身上,也就不用担心得罪宁楚;悲则是此举会增大天皇和公家的威信,这对于幕府臣子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如此,四名老中便一同选择了告退,准备参加晚上的晚宴,到时候谜底也都将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