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父想到这里,心中暗自点头,心里就开始有了计较,脸上更显热情、说话又多了几分真诚,陪着邦兴公天南地北、说的谈笑风生。
邦兴兴世故老练,早就练就了一对火眼金睛,管父管母他们的表现、变化看在眼睛,心里顿时明了,脸上又多了几分喜色,陪着管父管母他们吹的海上生明月、谪仙落凡尘,端得是妙语连珠,笑语连连。
朱学休年纪二十、老大不小,管清心在外求学多年,今年也有十八,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在那个年代,结婚生子都眼眉毛下就要发生的事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管父管母和邦兴公急得的不得了,此时相见,大有相逢恨晚之意,只差没有称兄道弟,互称亲家。
此情此景,直惹得朱学休坐立难安、心里暗道不妙,管清心看在眼里也是心里隐隐着急,不晓得父母怎么就这么上心,看上了朱学休这绣花枕头哪一点,亦或者自己曾经在哪里表错了意。
管清心生怕自己的父母会错了意,如果是这样,以后自己反驳也是有理说不清。于是赶紧的收了脸上待客时应有的笑容,转身就走,身边的黄毛丫头看见,一屁股跟了过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几步就出了厅门,到了房屋外面。
管清心离开,管母并不在意,还以为是自己女脸皮薄,心里害羞,这才不好意思的离开现场,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
只是管清心一走,管母也就放开了,说话不用顾及女儿的情面,嘴里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详尽。
管母看朱字休的眼神,就好比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马把朱学休全身剥了,看个仔仔细细,这样好事后给自己的女儿汇报,帮着她拿些主意。
这样的情况,管清心招架不住,朱学休更是招架不住,管清心在时,管母还有些收敛,如今对方一离开场面,朱学休就感觉如坐针毡、无法招架。
他本来就是想着前来走个场子,应付一下阿公,也应付一下客人,就这样就算过关了,哪里会晓得能遇上现在这样的局面。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恨不得一下就撕了身上的“伪装”,翘辫子走人,头也不回。
屁股边挨着半边凳子,朱学休忍受了一会儿,想着门外的管清心估计已经走远,这才起身告罪,说是想着到屋外走走。
听到朱学休这样的话语,管母赶紧答应,以为朱学休这是要出门追赶女儿,当面问些话语,说些体己话,毕竟客厅里众人皆在,年轻人面薄,女儿之间有些话问不出口,就算问出口,大众广庭之下,管清心也未必就肯答应,回应对方。
看到朱学休通情达理,不拘泥于旧礼能够随机应变,知道厅里人多,知道出门去追自家的女儿说些悄悄话,是位难得的贴心人,管母的脸上就充满了笑意。
想着他还有意让管清心出去好一会儿,这时候选择离开不会显得过于突兀,管母又是欢喜几分,喜不自禁,脱口便道:“去去去……去吧,在外面走走,年轻人就应该多走动走动……”
管母点着头,对着大门外连连招手,嘴里示意着朱学休,尽显其一派高人风范,话里叮嘱另有所指,倾心相授,全心全力指点后辈。
“别急着回来!”
管母根本没有压低声线,或许她本来就觉得这话很正常,根本无需忌讳什么,朱学休能够听懂才最是紧要。
朱学休听见,顿时满头黑线。
只是他的脸上却是不能有丝毫表现,毕恭毕敬的面带着笑容、连连点头,一副“豪门子弟”谦逊的风采,辞别了厅里的众位长辈,然后若无其事的踱着方步,大摇大摆的出了管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