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姑奶奶对着空气连续发问,褚英达内心的自豪被一点点打击到了,而且虽然这么多天多少有点习惯了身边跟着一只鬼,但现在姑奶奶跟鬼说话,还是对着他身边,他还是有点后背发寒的感觉。
褚英达讪讪笑道,“姑奶奶,这是我做生意赚来的。”
明月纳闷儿,不偷不抢不赌,什么生意能在十天就赚来一百两银子?就是贩卖人口也没有这么快吧。
“姑奶奶,我小时候有一次看见过人家走镖的,人家骑着大马,神气的很,所以我从小就想加入镖局。”
明月鼓励道,“梦乡还是要有的。”
“但是我吧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得病,后来我爹就想了个法子,人家不是说吃啥补啥吗,我爹说我身体不好就是欠揍。打那以后,一天三顿的揍我,诶还别说,我的身体还真是慢慢的好了。”
明月看了看他那瘦不拉几的身板,“现在看着也还是欠揍。”
“您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想法子赚钱,我就想到了走镖,于是我就去找了我的那帮兄弟们让他们加入我的镖局,不过我想了个法子,嘿嘿,要是进我的镖局就得先交十文钱,不过他们是我的兄弟,我就不收他们钱了,而且他们要是能拉来更多的人,就可以让他们当镖师,他们拉来的那些人也可以去拉人,拉够十个了就可以不用交钱,拉来再多就有机会参加镖师的竞选。”
明月:“......”
所以她这个便宜子孙是搞传销去了,明月一言难尽的望着还一脸自豪的褚英达,然后给了他一个脑瓜嘣。
褚英达捂着头疼的直飙泪。
“能交够一百两银子,你的小弟得有成千上万了吧?”
褚英达苦着脸,“没、没有,这一百两银子是马老爷给的走镖的定金。”
走镖???
褚英达指了指破屋子里的一口箱子,“我召集了不少人后,就去找客人了,正巧马老爷要把家里的几幅名家字画要送给京里做官的儿子,他一看咱们镖局这么多人,也放心让咱们走镖,这不就先付了定金。”
“哦。”明月的脑瓜嘣打早了,但她完美的展现了做错了也是对的熊家长风范,给了褚英达一个白眼,“你怎么不早说,我的手指头都差点折了。”
褚英达心内委屈呀,他的脑瓜子都被打的嗡嗡的呢,结果还是他的错。
唉,他能怎么办呢,谁让这位是他祖宗呢。
明月疑惑问道,“镖师呢?”
镖局被开在大街上的一个铺子里,铺子不算大,里面布置的也不算多威武,不过很让人信服的就是院子里一个个肌肉健硕、膀阔腰圆的粗糙汉子了。
于是,第二日,二十个被竞选为镖师的汉子打着虎威镖局的旗子,就跟着褚英达往京城进发了。
明月也在其中,是褚英达力邀来的,毕竟他祖宗厉害的能驱使鬼呢,有明月在,这趟镖就稳了。
明月反正闲着也没事,决定支持一下便宜子孙的事业,虽然他这差事是先画大饼忽悠了人来当镖师,然后又用镖师忽悠来了客人,但也算他没有坑人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倒也安全,直到一个月后,他们因为错过了上一个可以借宿的镇子,只能在一处破庙安顿的时候,一个人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少了一个人。
他能发现少一个人也是因为那人是他的大哥,今天轮到他大哥守夜,大家睡觉的时候他大哥还在火堆旁坐着,开始他也并没有在意,以为他大哥也是上厕所去了。
大家上厕所都是在破庙院子里大树后面的荒草里解决的,但他在大树后面并没有看到大哥,然后回去的时候被一阵冷风一吹也清醒了不少。
见破庙里横七竖八的睡着的人里并没有大哥,才疑心起来,他先是站在门口往院子里喊了几声,见没有动静才把大家叫醒找人。
大家醒来一看不得了,那箱子字画也不见了。
“不会是见财起意,把字画偷走了吧。”
“才不会,我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二猫反驳的时候心里还加了一句,就算大哥要偷字画,也肯定是叫醒他一起的。
大家把破庙里里外外都找了遍,也没有找到人和字画。
“就差掘地三尺了,那家伙肯定是偷走字画跑了!”
一个人骂道,褚英达也唉的拍了一下大腿,跑过来大树下问明月怎么办。
这棵槐树足有三人合抱粗,繁茂的枝叶在夜风下簌簌作响,月光笼罩下来,将大树沟壑林寻的黑色树干映照的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鬼。
“那就掘地三尺。”
明月向后退了两步,让人在她刚才站着的地方开挖。
她自从进入到这个庙里就觉得有一股异样,但是她却不能精确定位到那股异样的来源,而且也不知道那异样的来源是鬼还是精怪。
能在她眼皮子地下悄无声息的将人弄走,庙里的这家伙必然是个大人物,甚至可能其道行不在她之下。
一行人或用手,或用树枝,或用武器开始挖坑,果然挖到一尺深的时候就挖到了一个人的手。
大家惊呼一声,加快了挖人的速度,很快不见了的大猫被大家七手八脚的挖了出来,同时挖出来的还有两根白森森的骨头,把挖到骨头的那人吓了一跳,忙将手里的骨头扔了,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神佛保佑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