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寒一把搂住田云不让她冲动,可对方痛哭的声音却也冲击着他的心灵:“田云,你冷静点。”
羊角胡叹了口气,心平气和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我想救你们,可是云中城的人实在太懒太单纯了。谁都不愿意去争取本属于自己的利益,他们认为只是有云泥啃就足够了,他们的懒惰让人恶心!生活不是这样的,快乐是由自己创造的而非别人的赏赐!我承认我把赌博带到这里来是因为幼稚的想法和私心,但这并非的我的本意!我是想让你们在挫折中能听的进去我的话,好让你们认清现实!你们真以为你们现在的生活是平等的吗?不是,你们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你们认为卖女人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你们不知道被卖走的她们过上了什么样的生活。”
“不可能!被拍卖的那些女贡,都去一环享福去了!那些贵族都那么善良,不仅养着我们的姐妹,还给我们铜子。”田云大叫着想要挣脱闫寒的束缚。
羊角胡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孩子,你永远都想象不到谎言的黑暗。我知道赌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人只有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愿意去真正思考一些事情,我的本意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心里有怨,我能理解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让你们认清现实,决定自己的命运。”
“凭什么要你来教我们认清现实!你有什么资格!”田云咆哮道:“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是现实吗?我们平凡的一生没有悲伤,这样的命运不好吗!这里是你们天下人口中的天堂啊!”
“这里真的是天堂吗?”羊角胡轻笑了一声:“起初,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但是当你进入圣堂以后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有些事情我没法告诉你,因为某个协议不允许我把它们说出来。”
“又是什么协议,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吧!”闫寒喝问道。
羊角胡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道:“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如果等你们到了我说的那个地方却选择离开不再做任何过问的时候,我整治西城的风气,我保证这里不会再有赌博出现。田云,你母亲和你爷爷的离开我很抱歉,但是请你相信我,那真的是一场意外。我只是把赌博带到了这里,深陷泥潭的是你父亲,害死你母亲的也是你父亲,这件事我没有干涉。是他自己跳到了这浑水里的,没有人强迫他。”
“如果不是因为赌而导致心理扭曲,他也不会这样!”
“无非是少了铜子,日子一样能过,你母亲真的是被赌博害死的吗!”
“我父亲不赌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永远都不用担心身无分文的窘迫,因为你们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铜子输完了又能怎样,你们不会死,试想一下你母亲的死很赌有关吗?”
“我不想在和你们争执了,你们走吧。记住咱们脚下的云泥,虽然可以吃,但是千万不要光着脚站在上面。云民还好,但是你们不行。因为某些东西,能感知到你们的想法。”
因为云泥,是某个东西的耳朵。
……
这场来自西三环的暴雨,席卷了半个云都,因此与之相邻的内城南二环也没能幸免于难。
看着内城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云民,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们来到了南二环的教堂,找到了寄宿的房间,只有一间。
“不愧是内城啊,四座教堂就寻到了这么一间房子。”苏禅挽着田云的胳膊坐在唯一的床上,对闫熊二人说道:“这云泥也真厉害,雨都下完了,雷也不打了,竟然还有那么多电,就算穿着鞋也感觉脚底下麻麻的,跟电疗一样。”
田云默不作声的坐在床上,显然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只是屁股上传来的电流让她不怎么舒服。
羊角胡说的对,就算把家产全都挥霍完了,最多也只是挪个地方。
脚下的云泥取之不尽,他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打死她的母亲,气死她的爷爷。
除非是因为其他的。
闫寒看着田云悲伤的表情也很心疼,但他此时真的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对方,于是只能对熊炎说道:“看来咱们是被算计了。”
熊炎叹了口气:“我心里到好受了些,当时的无心之举,可能也是某人的刻意安排。”
闫寒苦笑一声,拽着熊炎离开房间,说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做?直接去圣堂吧,解开了谜团就赶紧回去,这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熊炎却沉思了一会,问道:“会这么简单吗?从咱们遇到这本古书开始,一切都变了。咱们遇到的所有东西都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可是这种东西竟然会要咱们哥俩来解决,你不觉着这里面很蹊跷吗?”
“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父亲,从未告诉过我们他们的事情,甚至包括他们的家乡。”
“十年前的事情,和今天有什么关系?”
“非自然现象,又或者说是超越科学的东西,为什么会需要我们的帮助。如果是普通人都可以帮忙的话,他们还需要那么大费周章?羊角胡二十年前就来到这个地方了!”
“或许,解开了这个谜团,我们能明白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