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笑笑,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从连接楼下的木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蹬蹬声,郭信不用想也知道是史德珫来了。
史德珫走路随身带过一阵风,风风火火上楼后,便直接在郭信身边坐下:“史某来迟,两位勿怪!”
说罢端起郭信刚放在案上的茶碗仰头一饮而尽。
史德珫喘了口气,便开口道:“听说意哥儿的兄弟要娶那王算子的女儿?”
“家兄与王家娘子的亲事已经定下,就在这月月底。”郭信点点头,这事许多人都已经知晓。
“如此说来,郭家还不马上要家财万贯?得了,今天这顿意哥儿来请罢。”
郭信嘴角一抽,不为所动道:“家兄的亲事,与我无干。”
郑谆在旁笑着插话:“史郎最近是又赌输没钱使了罢?”
“东京这帮鸟人开场赌钱出千……”史德珫愤愤道,“等下回被我抓住舞弊,当场把他娘的砸个稀巴烂。”
不过史德珫转头又笑道:“不过眼下我还真不缺这铜臭。”
史德珫说罢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砸在桌上发出沉重的一记闷声,显然里面银钱不菲。
郭信狐疑地打量史德珫,他知道史德珫在太原府时就和自己一样穷的叮当响,故作玩笑道:“史郎好歹也是朝廷武官,怎么干起偷鸡摸狗的事来?”
史德珫当即瞪眼道:“甚么偷鸡摸狗,这是人正经送上门来的。”
郑谆愕然:“史郎莫要诓骗,哪里有登门发钱的好事?”
史德珫:“怎么没有?只要你爹也是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不论银钱还是美妾,自然都有人亲自送上门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干笑一声,郭信又好奇地问道:“那最近是何人给史郎家送钱来了?”
“说来你二人可能不信,”史德珫一脸神秘,“是前番差点降蜀的凤翔节度使侯益。那侯益准备二月四日圣寿来朝为官家上寿,故而提前派人来东京打点出路。”
郭信闻言与郑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苦笑,刚才自己二人还说到先今官场污浊,结果自己身边就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