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难不成你就看着灵儿丫头就这样消瘦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是个死心眼的,若是不能顺了她的性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老伴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孔颖达:……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老夫也要学程咬金那老匹夫,去把子安给绑了来——”
他这么一说,原本还在落泪的老伴眼前顿时一亮。
“嗳——这倒是个好主意!”
孔颖达:……
你莫不是急昏了头!
这是我们老孔家能干的事吗?
他原以为是老伴在跟自己开玩笑,结果看了半天,发现自家老伴一脸认真,顿时就不淡定了。
“你莫非不是急昏了头!”
“昏什么头,我清醒的很呢——你想,他们老程家能和公主一起做平妻,我们老孔家凭什么不能?论门第,论身份,我们哪一点比不上他们老程家?”
孔颖达:!!!!!!
“看什么,你瞪什么眼,这些破事,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好端端的你瞎撮合什么劲儿,现在倒还,人家王子安啥事没有,我孙女给搭进去了,这几天了,孩子眼看眼的往下瘦,我跟你说,要是灵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孔颖达:……
站在屋里想了半天,到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行,你去说,只要灵儿没有意见,我就听你的!”
他觉得,就自家孙女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应该不会答应的吧?
也许这么直接说开,心里那道槛就过去了呢!
结果,不大一会儿就看到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楼的孙女跟着自家老伴过来了。看着人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但眼神却格外明亮的孙女,他不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女大不由爷。
事到如今,自己这个当爷爷的还能说啥?
“灵儿啊,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事要去长安候府去一趟,你若是没事的话,就陪爷爷出去转转,也顺便尝一尝这长安侯府的美食——你是不知道啊,子安那臭小子,做饭的手艺,长安一绝……”
孔灵儿知道自家爷爷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当下消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不过脚下却是主动地凑了过去,主动扶住了孔颖达的手臂。
孔颖达:……
唉,造孽啊——
这种事,自己该怎么开口呢。
一想就头大。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孩子带过去见个面,省得在家里想些有的没的。
眼看着,孔颖达下车之后,站在那里,望着车门,继续等,王子安就一阵无语。
不用问了,这位可能也带孙子来了。
结果,随后就看到马车上走下来一位身披雪白皮裘,眉目如画的姑娘。
这姑娘钟灵毓秀,恬静如娴花照水,温婉似弱柳如风。不言不语,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就宛若一副古装的仕女画,忽然走入了人间。
这是——
孔颖达家里那位宝贝孙女,许久未曾谋面的孔灵儿姑娘!
他对这姑娘印象深刻的很,若是单论漂亮,或许在自己接触的这群大唐姑娘中算不得头筹,但温婉秀丽中透着的知性之美,却是独树一帜,让人一见难忘。
可惜啊,像老孔这样的人家,家里的孙女肯定不会拿出来给自己做妾的。
虽然自己长得很帅,人也很有钱,地位也不低,但人家孔家是什么人家啊——
头上顶着一个圣人祖宗呢!
但男人就这样,虽然有时候明知道自己吃不上,但看到美女,还是忍不住心中欢喜,想要多看几眼,最好是能撩上几句。
望着亭亭玉立,美目流转,顾盼生辉的孔灵儿,王子安不由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快步迎了过去。
“孔祭酒好,灵儿姑娘,别来无恙啊——”
不容易啊,这么多人了,终于有一个带孙女来的了!
记得好像当时孔颖达还有心撮合自己和他这位孙女来着,可惜后来自己订婚之后,就没了动静。原以为,以后就见不到了,没想到竟然今天亲自上门了,真是意外之喜啊。
“王公子,别来无恙——”
孔灵儿微微屈身回礼。
王子安笑呵呵地做了请的收拾。
“灵儿姑娘越发清减了,莫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回头帮你看看——”
望着王子安这厮,只应付差事似的,给自己打了个招呼,就满面春风地去招呼自己孙女去了,眼角都没多看自己一眼,孔颖达一阵无语。
果然,这狗东西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明明已经有了两房未婚妻,对自家孙女还是垂涎三尺,图谋不轨。
真是太可——唉——
本来想骂一句,但最终还是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扭过去自顾自跟一群老友说话了。
一团乱麻,眼不见心不烦。
望着故作淡定的孔颖达,再看看他带过来的亲孙女,正站在那里,跟王子安谈笑风生,其他还好一些,知道孔颖达极为宠爱这位长安城里有名的大才女,平日里也经常带着自家孙女参加诗会,也不觉得有多突兀。
可像张若素,于志宁这些跟孔颖达交往甚密,当日在场,多少知道点内情的人,眼神顿时就有些古怪起来。
这位孔大忌酒这是想干什么?
那边,牛进达用手肘微微捅了捅正以王子安老丈人自居,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里,帮王子安招待客人的程咬金,然后又用眼神往外示意了一下。
程咬金有些疑惑地往外瞥了一眼。
然后,顿时就惊了。
外面那位漂亮的大姑娘是哪来的!
最关键的是,王子安这狗东西,不知道自己是已经有媳妇的人看吗?
竟然还敢在外面勾三搭四,你看看那色眯眯的小眼神!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