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状舒展开眉头，微微颔首，目光之中带着三分欣赏，一分疑惑。

以这少年的年纪和剑法，在魔云市的年轻一辈之中当属翘楚，为何自己却对其毫无印象？

少女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黑衣少年舞剑，眼里有着惊艳和羡慕。

林羽早就发现了两人的身影，但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打算，依然一丝不苟地将整套剑招练习完成。

练武就如同逆水行舟，哪怕只有一天松懈，对剑和身体的掌控力也会随之下降。

一名能够长期保持巅峰状态的武者，必然是不管风吹雨打，每日勤练不辍的高度自律者。

放在武者身上，自律尤其重要！

收剑后的林羽，缓缓吐出一口白雾，只见这口白雾如同离弦之箭般直冲云霄，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半空消散。

“好！吐气如龙，这是练到了骨子里的象征，体内的气血、筋膜、五脏六腑都得到彻底的锤炼，才能达到如此的效果，萱儿，这位哥哥就是你日后晨练的榜样，记住了吗？”

“那爷爷，我以后晨练完之后，也要吐出一样的白雾，才算是合格吗？”

“女儿身到底柔弱一点，而且你和人家的修行境界也相差甚远，恐怕两年之内，想要吐出一样的白雾，难上加难，不过，到底是一个方向，你要牢牢记住今日所见。”

“好的，爷爷！”

少女将目光投向林羽身上，仿佛要把他的样子给深刻地记在心上。

林羽对她点头微笑，少女脸上认真到极致的表情，尤为有趣，可爱至极。

“老先生也是看中了这片地方？对于初学者而言，的确是很好的武道启蒙之地，恰好我也晨练完成，就不在此地打扰两位了。”

当今世界，武道风气很盛，诸多武学传承都已经对公众开放。

但旁观他人学武教习，依然是一种被忌讳的不礼貌行为，林羽看出老者有意在此地给少女启蒙武道，于是主动礼让出地方。

“无需如此，也是我爷孙唐突，打扰了小兄弟的晨练，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哪里有要小兄弟礼让的道理，我们另寻他处就好了。”

老者对林羽愈发欣赏，却是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老先生无需客气，我就住在附近，对周围熟悉得很，这片地界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合适之地了，若是日常的晨练倒也好说，武道启蒙可不能将就。”

“这……”老者陷入了犹豫，以他的为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抢占他人的地盘，哪怕是公众场地，别人先到就是人家应得的权利。

但事关他最疼爱的孙女武道启蒙，如果不能尽善尽美，的确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林羽看出老者的纠结，出言劝道：“我已经在此地练了一个小时，正好要外出办事，并非因为两位的缘故，而且这里偏僻，罕有人至，等会空出宝地，也是浪费。”

其实林羽小小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他也不过到此半个小时，刚热身完毕，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不过他看出老者是要为孙女进行武道启蒙，联想起了自家爷爷尚在时的期待和疼爱，又想起师傅鳞泷左近次的传道受业之恩，推己及人，想要与人方便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林景山就先在此谢过小兄弟了，这是我的孙女林瑾萱，萱儿，说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名为林瑾萱的少女乖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