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知道你没睡。”
毛建力眼皮一抬,瞟了司马谦一眼。
不知不觉改了态度。
“嗯。怕你们尴尬。”司马谦大大咧咧地挪了挪酸痛的双腿。刚刚春春在边上,一动都不敢动。
两人间的气氛似乎在浓郁的红花油气味中融化了很多。
“不过也没啥尴尬的。帮忙按个脚而已。”司马谦看了毛建力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他起身顺手从不远处的桌子上,端起两个茶杯中的一个,吹吹气,慢悠悠地喝起来。想着爸爸的安危,心里沉重的很。
春春还真是个细心的女孩子。他们都没注意什么时候,桌子上已经倒好了两杯热茶。
“春春是个好女孩。长得漂亮又这么善良懂事。”司马谦慢条斯理地说,十分郑重,跟之前痞痞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瞬间冷凝。
“关你屁事!”毛建力火气直冒,怒骂了一句。春春善良懂事,他当然都看在眼里。又不忘补充一句,“你小子,给我离她远点!敢打她主意,我饶不了你!”
司马谦没有马上接话,慢悠悠地喝着茶,茶水浸润口唇,落入喉咙,一股暖流汇进心底。
长辈们总喜欢这样虚张声势地恐吓。对于司马谦这样的几乎没什么威慑力。
“我想追她。”
司马谦一本正经地肯定道。
刚刚他想到了父亲。想到了一个面对生死时,很多人会自发想到的亘古不变主题:传宗接代。
这场疫情也许会带走很多人的生命。而他是独生子女。
他二十三岁。
他妈妈四十七岁。
如果万一他父亲和他,那他们家就会……
要有个后代。
最好是个男孩。
最好孩子的妈妈是个温柔贤惠,明理坚强的女人。
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就是细节的考察足以得出一个结论:春春一切都很符合。
“你也配?!你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怎么可能给春春幸福?离开你爸,你还是谁?!”
毛建力火气直冒,单腿站起身,伸出巴掌,就势想要抽对面这个王八蛋两大耳刮子,抽醒他。巴掌抖了抖,还是没有落下。
司马谦既不闪也不躲,脖子习惯性一梗,直视毛建力的眼睛,还把脸凑上去。
“你要打就打!只是我真要追,你拦也拦不住。但不是现在,现在我没空,也没这个心思,”司马谦有些黯然,“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谁也不知道能活不活得到明天,能活到哪一天。”
他从来都有点贱贱的。之前也用一模一样的方式怼父亲。
“哼!”毛建力作势扇动巴掌要打,又缓缓放下,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司马谦。
话不投机半句多。尤其跟这样脸皮厚的。
司马谦望向门口方向,想到春春和陈果乐柔弱外表下的坚强,刚刚姑姑说的话,想到这些年出身穷苦人家父亲通过半生努力,尽心竭虑,“打下的江山”。
感觉自己以前真tmd的不是东西。不懂珍惜,不懂感恩。
惭愧。懊恼。
可醒悟太迟,不知该如何做。也不知道该跟谁请教。
司马谦很苦恼。
或许眼前这个爷爷辈的老人能给自己指点迷津?司马谦脑子里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