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观啊,当然知道。”店小二点了点头,说道:“那可是朝廷敕封的神仙,捉妖抓鬼,占卜问卦,灵验得很,特别是那位周观主,能掐会算,道行高深得很,前任的郡守大人,就是不听周观主的话,冲撞了神仙,一病不起,家破人亡。”
“嗯?一病不起,家破人亡,这是怎么回事儿?”张闲好奇的询问。
店小二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是几年前的事儿,那前任郡守可是一个清官,到任一年,查出了很多贪官污吏,还说南溪观跟这些贪官污吏有来往,也要查一下,当时好多人就劝太守不要冲撞了神仙,小心有灾祸。”
“太守不信邪,说这些都是迷信,结果第二天就灵验了,一病不起,又因为太守写一个奏折,上报朝廷,要取消南溪观的敕封,听说是这奏折写得太过了,斥责迷信仙道,因此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被革了职。”
“后来又因为一些旧账,得罪的人太多了,被满门抄斩了,哎……可惜了这太守,大家都私下里说,太守为人太刚正,水清则无鱼,又冲撞了神仙,犯了灾劫。”
店小二叹了叹气,在这郡城里过日子,对这些事儿也见多了,这几年的世道不太平,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只得叹气。
张闲听完这来龙去脉,也是皱起了眉头,不由得为这么太守叹息。
皇帝沉迷方仙,上行而下效,这些官宦权贵也结交方仙,上奏斥责方仙,这后果可想而知,一旦被革职,树倒猢狲散,那些被查处的贪官污吏还不得反咬一口。
并且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太守要查南溪观,第二天就一病不起,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肯定是中了法术。
“这南溪观的周观主,不知他的全名叫什么,多大年纪了?”张闲问道,想通过年龄判断一下修为。
店小二说道:“全名不知道,年纪嘛,约莫四十来岁吧。”
张闲点了点头,这个年龄了,应该没有抱丹,抱丹的先天高人不屑做些勾当,但具体道行如何,还得亲眼看看。
他又询问:“那南溪观,不知在什么地方?”
店小二说道:“就在东门外,从东城门出去,抬头一望就看到了。”
“店家,赶紧来间上房,弄些好酒好菜。”这时,旁边有客人来了,吆喝着住房和酒菜。
店小二连忙起身,说道:“道长,你先歇着,咱去忙了,否则等会儿老板娘又得骂我偷懒了。”
“客官,你里面请……”店小二高声吆喝着,忙着招呼客人。
张闲拱手一礼,示意尽管去忙,心里却是思量着,今晚就去灵符道走一趟,起身回后面的小院去了。
像这样大客栈,前面是阁楼,后面是单独的小院,这会儿时辰还早,他拔出斩凡法剑,练起了剑术。
斩凡法剑太重,就算是三上品的力气,也难以单手运用自如。
一般这种重武器,要么是短柄,例如锤类,因为手柄短,重心接近手,运劲更稳,要么是长柄,例如大关刀等等,双手握柄一前一后,中间是支点,方能施展得开。
剑的形状就决定了,只能握住一端,挑起整个剑身,重心太远,力量就不稳。
这斩凡法剑的剑身长三尺,柄长一尺,全长四尺,也就是一米三,可以双手握柄,但即便如此,也依然太笨重,把手臂放平拧起这剑都很费劲,只能当成练力气。
不过观察这剑形,剑身很宽阔,足有一个手掌这么宽,剑锋很钝,属于重剑无锋,可以用手扶剑身,不必担心割手,他不由得想到了一种运刀的方法。
一手握剑柄,一手扶着剑身,把剑横在身前,剑身这么宽,很轻易就能封住对方的攻击,而剑势这么重,只要封住了对方,轻轻的把剑一推,直接就能压住对方。
“以防为攻,重剑轻使。”
他有了心得,按照这方法来练,果然有效,双手把剑一横,重心在中间,立刻感觉轻松了很多。
他练了好一会儿,快到中午了,小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他以为是店小二送午饭来了,故意斩凡法剑抗在肩膀上。
不得不说,这一米三长的斩凡法剑扛着,就像道观庙宇里的护法天神一样,让人一看就觉得威武霸气,庄严不凡啊。
不过他打开门,外面却不是店小二,而是一个穿绸缎袍子的中年人,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
张闲打量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店小二所言来求医的住客,看这装束,应该是个富商。
“拜见道长,上门来扰,还请恕罪。”
中年富商行了一礼,语气非常恭敬,今早就听店小二说得玄乎,现在一见,这道长年纪轻轻的,身穿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还肩扛大剑,果真不像一般人。
那几个家丁也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练武的,暗道这年轻道人好生了得,这么清瘦的身板,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力气居然这么大,莫不是使了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