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告辞了,我们还有事,抱歉。”
旁边的刘重光说话了,行了一礼告辞,示意严取义离开。
严取义反应过来,不方便与这道长同行,也拱手一礼告辞,两人牵着马离开了,往另一边城门去了。
张闲淡然一笑,行礼以示拜别,随后便席地而坐,修练入静,等着城楼上作完法事。
“先找个客栈住下,静心修练一段时间,再练一个法术,然后再打探居安侯的情况。”
他心里已有打算,他的境界进入了练气化神中期,念头更强了,可以尝试练习五行术的晋级法术,名曰须弥芥子。
须弥芥子是引用佛宗术语,须弥是佛宗典籍记载的上古圣山,芥子是芥菜的种子,把一座山放入一颗种子里,这就是须弥芥子玄通,仙家曰内里乾坤,也属于三十六玄通之一。
仙家玄通需要抱丹入道才能正式修练,练神返虚只能窥视一点皮毛,以他道行,配合重瞳虚空画符,相当于虚境,也能窥视一点皮毛。
当然,这是仙家玄通,即便只是一点皮毛,也妙用无穷。
一直等到傍晚,城楼上的道士终于作完法,众人作揖叩首的送走神仙,这才陆陆续续的进入城门,张闲混在人群里进了城,城里的大街两边,只见很多乞讨的叫花子,那些跪拜神仙的富人们,安排了家丁施舍铜钱和粥食。
灵符道宣讲方仙,也打着功德行善的旗号,每次做法后,都有功德施舍,让这些被害得只能乞讨为生的百姓还感激灵符道是好人。
其实普通人迷信方仙,根本分不清什么鬼怪,灵符道怎么讲,大家就怎么信,完全就是搞的愚民迷信这一套。
张闲见到这一幕,心里不尽感慨,这沛城的景象真是凄惨,他拿出铜钱,也给路过乞讨施舍几个。
进了城,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还是要了一间小院,吩咐好饮食。
他这次一切低调行事,饮食什么的,让店小二每天按时放在门外即可。
入夜,他吃了个果子,喝了些清水,便开始打坐修练,直到夜深人静,体内的经脉气血自然运行,到了该睡的时辰,他便躺下入睡了。
但在入睡前,他心里却浮现出一个朦胧的倩影,心念着,不知道小韵今晚会不会来找他。
南阳城的客栈里。
秦子韵打坐入静,睁开眼,嘴角泛起一抹娇笑,这小混账还真经不起诱惑,一次相会就对她念念不忘了。
“咯咯,若是让师姐知道了,她的徒弟被我勾上了,会是什么表情?”
秦子韵喃喃自语的笑了,觉得这事儿越来越有趣了。
“不过这小混账的心思还真奇怪,误以为我是妖物,反而对我毫无戒心,甚至还愿意一起两修,却不知道正邪不两立,妖人殊途,或许这小混账的骨子里就是个邪派。”
时辰已经深夜,秦子韵躺下休息,寄神虚空,一道念头穿越阴阳两界,犹如阴司托梦,直达张闲的意识之中。
张闲在活死人境的深睡之中,神意念头犹如元神出窍,漂浮在静虚无之中,恍然看见景象变化,雾气弥漫,氤氲朦胧,涓涓细流的溪水声传来,一个绝代妖媚的身姿在水里沐浴嬉戏。
“小韵!”
张闲心里一喜,是小韵来找他了,他赶紧跑到了溪水边,但他没有乱看,只是转身背对溪水。
秦子韵见状,这小混账居然都不看她,心里有些不乐了,也觉得这小混账有些奇怪的,就算看了,也看不清她的真身,还这样背对她作甚。
“哼!”秦子韵冷哼了一声,“公子,你干嘛背对着我。”
张闲忍不住苦笑,说道:“圣人云,非礼勿视,我若乱看,这是对你的不尊重。”
秦子韵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她最烦这些跟她扯什么道德礼法的,说道:“圣人皆是虚伪,宣扬男尊女卑,你也尊崇圣人的话么?”
张闲淡然一笑,说道:“人无完人,金无赤足,圣人也是人,圣人所言的礼法,并非是全对,我们选择其中好的,修改其中不好的,我不乱看你,正是尊重女子。”
“额……”这话倒是让秦子韵有些意外,这小混账敢说圣人有错,若是在文人礼士的面前,只怕是罪无可赦,还真是个邪派。
“咯咯,看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呗。”
秦子韵嘴角娇笑,越看这小混账越觉得顺眼,师姐一本正经有的性子,收的这个徒弟,却跟她是一路人,但她心里好奇,这小混账怎么没跟着师姐一起,或是去上清道,反而一个人到处犯事儿。
她从水里走出来,亲近张闲的身边,像一只小狐狸似的贴在张闲背后,还故意蹭了蹭,挑逗张闲的定力,柔柔的语调说道:“公子,你好像是阁山派的弟子,为什么一个人在外,还暗中对付灵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