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人?”这回问了人家的底细,不跟着干那就不成了。
“我是陕北组织长兴军事最高负责人。”李远有些心虚,自己连组织正式成员都不是。
李远的想法更远,到时候在长兴到吴县之间,可以再成立一个游击队,同样给曾有财负责,以游击队的名义,把这些湖匪全剿了,然后曾有财又可以立功,顺便把他老爹维持会大权抓过来,成立一个船队,一举多得,回去跟组织汇报再执行。
“后援会跟国军穿一条裤子,你能说上话?”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是在合作。”李远并没有告诉他真实情况,人心隔肚皮。
“你不怕我泄露消息?”年青人有些犹豫。
“公开的消息你可以给鬼子,即使你不说,鬼子也有其他的奸细,不要小看鬼子,你觉得他能不知道么?”
“国军有个什么军统,我去国军报名参军的时候,也有人跟我说过干这事,我都没干。”
“他们是为了少数人的利益,我们是为了全中国老百姓,只要你为老百姓、为民族做事,以后就是我们民族的功臣。”
“这么牛?”
“你说呢。”
“那,不对,以后这长兴,吴兴不就是我说了算?”
“当然,表面上这样,你代表的老百姓,是人民,是国家,并不能为所欲为。”
“你不是忽悠我吧,那我不如直接参加新编第四军,成不?”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成为更有用的人,从现在起你就是新编第四军的战士。”
“李队长...李...你就是长兴县大队李队长?”
“这你也知道,我有那么出名么?”
“你们的事谁不知道,你们打了乌镇,郞部的人成天嘚瑟,在李家庄伏击个鬼子,救助了国军一个连,现在外边传得神乎其神,说你们能上天入地,我原来还以为是国军的游击队,对了那为什么叫县大队?”
李远一愣,没回答他的问题,急切的问:“你知道郎部?他们现在哪,我们都联系不上?”
“他们往南退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可以打听一下。”
李远有些失望:“至于为什么叫县大队,那就是长兴县游击大队,对了,你知道这边湖上的槽运情况么。”
“这湖上槽运啊,我家生意主要在粮食上,没有参与,槽运有点复杂,好几家在合作,各控制了一段湖岸,还有些是帮派的人,互相之间也是勾心斗角,犬牙交错,在南浔以东是另外的势力,都自己有船队,还在运河上、湖上对过往跑船的收买路钱,你想整?”
“我们组织不允许个人做这些事,但是我们可以为组织的发展参与,组织要建立一个运输通道。”
“这简单,我有个同学家里在搞,说白了,你就是要运违禁品,这简单的很,在他们的船底加条暗舱,遇到鬼子检查,砍掉扔到湖里,留下位置,改天再捞就成了,要是想搛钱,把那些湖匪给剿了,晚上就可以收路夜船的那些人的买路钱。”
这真他娘的就是一个人才,李远没想到出来溜一圈就能遇到这好事。
其实是李远想多了,也是因为自己孤陋寡闻罢了,这些事对于江南一带稍稍有些家世的人来说,都知道!
能这些地方活动的读书人,哪个都不简单,三一年后组织上在这边被老蒋打压后,全面退出江南,主要工作都在南方;所以工作没开展起来,对这边的情况自然不太了解,老沈在也是在七七事变后才回到自己老家长兴,而情报工作开展对象,大部分需要时间考察,效率自然低得吓人。
李远也没想起吴县(湖州)是国民党起家的地方,国民政府的大本营,经济发源地,后来才慢慢转移到上海,并且国民政府定都南京,都跟江南的士绅的支持有很大的关系,哪会容许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