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纯的脸上硬扯出一丝尴尬的笑:“没,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宋子晋也没惯着她,接着研究她的衣带。感受到自己的腰部的带子被轻轻扯着,她终于忍不住了,喊道:“不行!”
听到她的怒吼,宋子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叶梦纯忍着委屈的泪水,低下头却看到自己衣服完好,只是腰带处多了一块玉佩。
正是当初宋子晋求亲时送她的那块。
宋子晋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为她擦拭掉刚刚溢出的泪水:“这地方确实冷,你看我的手都冻红了。”
叶梦纯嘟嘟嘴:“那你给我解穴,我给你捂一捂。”
宋子晋低头看她那别扭的小表情,淡淡一笑:“不生气,也不会再跟我决裂了?”
叶梦纯点头:“嗯。”
宋子晋解开叶梦纯的穴道,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将那冰冷捂热,就像她之前捂热他的心一样。
但!
一码归一码,还得报仇啊!
叶梦纯放下宋子晋的手后,操起一个椅子,踹开大门冲着柳夏月扔了过去。
柳夏月正啃着鸡腿,听到背后有声,轻松闪躲。就是这鸡腿遭了殃,直接被椅子削掉了一半。
看着面前缓缓上飘的青烟,这香还没过三分之一,柳夏月一脸同情的看向宋子晋:“誉王殿下,您的身体不行啊,我爷爷那里有药......”
她话还没说完,叶梦纯就追着她杀了过去。
宋子晋扶额,只求柳夏月别乱叭叭,要不他的名声还真的要被毁了。
叶浩林服下仙宁丹,不仅清了身上的余毒,身体也比往常好了。
他的心态与叶梦纯不同,他不仅不怨恨宋子晋,反倒是更喜爱这个女婿了。
晚饭时,又是倒酒又是夹菜,把叶梦纯这个女儿撂在一旁,看傻了他的行为。
叶梦纯放下筷子,埋怨道:“爹,你看看我,我为你担惊受怕,你怎么不心疼我呢?”
叶浩林笑道:“爹知道你最孝顺了,但爹这次能活下来,还不是靠着誉王殿下,他是爹的救命恩人啊!”
叶梦纯不悦的小声说道:“可他爹还是爹的仇人呢。”
桌子上的欢快的氛围并没有因这句话而冷下来,叶浩林九死一生,把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一码归一码,他爹是他爹,他是他。”
柳夏月默默举起大拇指,给叶浩林点了个赞:“你看看叶伯伯的心量,你在看看你的。”
叶梦纯一个凌厉的目光过去,柳夏月立即闭了嘴。
晚饭过后,众人在偏厅用茶。
虽说这次灾祸是躲过去了,但不代表他们就安全了。
叶浩林端起茶盏,慢慢品了一口热茶:“再过一个月,皇上就要过五十大寿了。他老了,胆子也越来越小。他怕自己大权旁落,怕自己被儿孙逼退,走上先皇的老路。”
宋子晋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要除掉太后,除掉皇后,除掉所有能从他手里夺下权利的儿子?哪怕最后成为孤家寡人,他也在所不惜?”
叶浩林点头:“他除了权利,什么都不相信。”
叶梦纯气道:“他故意挑起争端,让自己的妃子争,让自己的臣子争,让自己的儿子争。就是为了他能稳坐皇位?”
宋子晋苦笑:“他若不这么做,大家就会发现他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皇帝。但大家都有纷争,就没人顾得上他是否是个称职的皇帝了。”
柳夏月不知何时拔出了自己的剑刃,拿着磨刀石,磨得火星子直蹦,吭咔作响。
裴景瑞把头放在一块冰上,整个头肿了一倍大:“弑君是最下策了,请您三思而行啊。”
叶浩林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柳夏月手中发光的剑刃,冷冷一笑:“弑君确实是下下策,但病逝就不是了。”
宋子晋躲闪开叶浩林的目光:“尚书大人,我从未有过这个想法,宋玉轩才是最好的继位者。”
叶浩林笑的温和:“不急,上天自有安排。不过有一句话老臣也要提醒誉王殿下一句,有的时候也需要当仁不让,才能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这话也就是说说,宋子晋没有放在心上。
若真有天下安宁的那一日,他会带着叶梦纯游历大好山河,看尽人间繁华。
但......
叶梦纯与柳夏月相视一眼,她们二人的心思却不在此。
如果真要篡位夺权。
为什么非要有个皇帝,女皇不行吗?
柳夏月突然起身归剑还鞘,叶梦纯突然起身整理衣裙。
二人手牵着手,微微一笑:“去茅厕。”
女孩子一起牵手去茅厕,总是那么自然,且不会被别人怀疑。
两人躲在茅厕附近的小凉亭内,开始了新一轮谋划。
叶梦纯张开双臂,慷慨激昂的说道:“静容登基为帝,迎娶大漠的沧澜为后,可以解决两国长久以来的纷争。”
柳夏月耍了一套剑招:“我为她开疆扩土,守护大好河山。”
叶梦纯从怀里掏出小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一段:“我为她算无遗策,把国库填的满满当当!”
二人一拍即合。
叶梦纯笑道:“若是如此,她就不必再哭哭啼啼看人脸色。从他那狗爹手里抢来皇位,她也就算是报了大仇了,可以从此潇洒的做女帝,想要什么有什么!”
柳夏月疯狂点头:“有她做皇帝,我柳家也就不怕被算计,到时候我想怎么作战就怎么作战,再也不用顾虑皇帝是如何想的了。”
宋子晋和裴景瑞看出这二人不对劲了,偷偷跟了出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裴景瑞笑着无奈着:“两位姑娘对永乐公主真情实意,处处为她着想,这等义气太难得了。”
宋子晋叹口气:“但只怕那个......只怕宋静容并非善类,到时候受伤的还是这俩傻姑娘啊。”
两人正说着,花闲匆匆走了过来。
他将宋子晋拉到一旁,十分严肃道:“花家的伙计看到李陵耀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