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做救兵的船越文夫看着一地狼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说过武力不能解决问题的,现在还有没有怀疑呀?”
“他就是我刚才说的船越叔叔,黑龙会的总教头。”
山田光子低声向两人解释。
对于船越文夫的这番话,陈辩不置可否,甚至有些想笑。
作为黑龙会的骨干成员,说出这种话来,不就是惹人发笑么?
黑龙会是以侵略华夏为纲领的,凡是加入其中的人,或许是扶桑的英雄,但绝对是华夏人眼中的仇寇!
船越文夫身为黑龙会的总教头,如果他的利益诉求和黑龙会不一致,又怎么可能得到头山满这种黑道枭雄和内田良平这个黑龙会长的信任,坐到这个位置上?
他这句话说出来,本身就是站在胜利者的角度上说的,因为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剩下的问题都是小问题。这种态度本来就是对另一方的施舍,怜悯,而不是尊重。
而站在被打者的角度,只有暴力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佳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伟人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
没有枪杆子,那就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这是一句至理名言。
纵观整个人类的历史,武力永远是保持一个国家长久的最有效手段。只有付诸武力之后,那些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才会被摆到谈判桌上。什么时候这个国家的军队不能打胜仗了,那么这个国家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弱国无外交可不是说着玩的。
就像现在的华夏,清廷软弱无能,向列强跪地求饶,割地赔款,换来和平了吗?
没有!
换来的是列强贪婪的无休止的掠夺和侵占,换来的是中华儿女的无尽血泪,换来的是华夏近百年的耻辱和苦难!
只有身处在这个时代,才能体会到华夏人在这个时代的不甘和悲哀。
百年积弱,虎老无威。
无论走到那里,都是低人一等的存在,与猪猡无异,受尽鄙夷。
如今的华夏,作为弱者,唯有强硬,也只有强硬,才能对抗暴力,才能吓住这群侵略者!
要是真信了船越文夫这番话,那就是被灌了一碗心灵鸡汤,毒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这时,从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人蓄着八字胡,面容儒雅,眼神却极为坚毅,一身黑色西装,另一人面容雄伟,双眼锐利犹如鹰隼,身穿长袍,虎背熊腰,走路不急不缓,却恰巧落后另一人一步。
儒雅中年朝船越文夫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眼神扫视了一圈,见到陈辩几人,微微一愣便恢复了从容,毫不客气的向船越文夫发难道。
“船越先生,我听说贵会有人欺负华夏学生,特意过来看看。如果是真的话,那我就要怀疑贵会合作的诚意了。”
船越文夫苦笑着说:“孙先生言重了,我们黑龙社与孙先生合作的诚意是十足的。至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误会罢了。”
说着,他瞪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的黑龙会成员,说道:“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一众黑龙会成员互相搀扶着,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教室。
“船越叔叔。”
山田光子喊道。
“是光子啊,来,光子,我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同盟会的孙文孙先生,这位是杜心五杜先生。”
船越文夫看见站在一旁的山田光子,顿时笑了起来。
“孙先生,这位是教育部长山田光南的千金,山田光子,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孙先生你好,这两位是华夏的留学生,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叫陈真,他叫陈辩。”
山田光子笑着和孙文握了握手,又向他介绍起了陈真和陈辩。
见孙文向自己望来,陈辩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久不见,孙先生。”
“是啊,好久不见。”
孙文也笑着回道。
见孙文和陈辩两人熟络的样子,船越文夫松了口气。
如果孙文和这两个中国留学生不认识的话,自己就要建议头山满先生了,和孙文的合作要慎重,一个愿意为陌生国人出头的人,并不是一个符合扶桑战略意图的合作对象。但现在看来,似乎不用太过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