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来变了味,可他们毕竟爱过。
那个时候,我不懂得爱,只晓得,他们不是带着憎恨而分开。
这...也就够了。
家里的地给卖了,又如同四年前,我和张老头一起回乡的那一幕。
我,提着简单的一些衣衫,张老头,背着一些常用的日常用品,望着咱家...不,望着那曾经朝朝暮暮待了四年的地方,我内心一阵触痛。
张老头,还是那老样子。
点着烟,看着土房,又看向远方的山岚。
我问他,“老头,等你老了,你还想回乡下吗?”
他吐出烟雾,拍了拍我的后脑,“这是你爹我,还有你成长的地方,怎么不回?你这臭小子,赶紧的,天黑前乘车到县城里。”
一路颠簸,透过车窗,我看到乡村离我越来越远,看着往日的田埂,逐渐消失于我的眼中。
看着河流边、树梢上、田埂小道处,我与李立出现,又消失的影子,我慢慢的睡着了过去。
我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是张老头把我叫醒的,下车后,入目就看到好几栋高楼树立于眼前。
县城比不上大城市,可县城也算的上万家篝火通明,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那些居民的小区里,依然亮着灯光。
当然,我和张老头,不是草率进县城的。
来接我们的,是张老头的老乡,一位小张老头足足五岁的叔叔。
他的面相,简直与胡瘦子有得一拼,也是瘦的琵琶骨都能看到,他见到张老头的时候,激动得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
几乎是弯着腰,搓着手跑到车站外,对张老头客气得要命。
“哎呀建哥,你可算来了,兄弟我等了一整天了。”他嘿嘿的笑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侧头看到我时,又是大惊小怪的咋呼一语。
“这就是阳阳吧?都长这么大了!瞧这脸长得,越来越帅气了。”
一路上,他一直夸张老头和我,尤其是夸我,越夸越浮夸,说得我脸都红了。
直到他带着我们,去那县城里,很深的小巷中,坐在那卖小吃的摊贩铺外,我饿坏了,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而张老头却没动筷子,反而从包里拿出了两万块。
一看到厚厚的钞票,我看到那叔叔,眼睛爆发出精光!
“二刘,你可把这事办好了,娃在等两天就报名了,可别搞砸了。”
二刘接过那两万块,一边数着钱一边含糊着说,“建哥,你放心,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二刘,给你找的住处,包你满意!”
说完,他站起身,将那二万块放进了包里,摸了摸我的脑袋,“阳阳,你们慢慢吃,我去跟房东联系,待会儿就回来。”
待会儿...
一直等到凌晨三点。
老板催促着我爷俩,‘我们要收摊了!’
我趴在那木桌上,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张老头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
最后,是张老头牵着我,走到了县城里的公园里,躺在那木椅上,我睡着了过去,张老头一直望眼欲穿的,看着公园门口,看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