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余言显然对这样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意，“你该不会觉得，你这种说法我就会说‘哦，那就算了’吧？”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这么追根究底呢？”

“因为我想知道你和路少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余言说，“本来，我以为我自己不怎么在乎路少卿这个人。不，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对我而言，路少卿也是个陌生人。不过我和尚文博，还有赤月都认识，又看到路妈妈那个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忍心。路少卿能醒过来吗？”

“恐怕不能。”洛水很肯定的说。

“那，会死吗？”余言皱眉。

“如果靠医疗手段维持，可以。但是他一直不接受我回去的话，就醒不过来。如果只是用强制手段，我不觉得可以维持很久。虽然他之前靠着写书，手上有不少的积蓄，不过如果全部投入到维持他现在的生存寻求，我觉得也是完全不够烧的。而且，这样的活着，或许并没有意义。”

“扯淡！”余言听洛水这么说，不禁爆了粗口。

之前知道周良是个骗钱的人渣的时候，余言都没有在赤月的面前爆过粗口。不过现在大概也有看不到对方表情的因素在，自言自语的话，余言毫无压力。

“路少卿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余言恼火的想骂人，并且真的就这么做了，“他因为在意一个读者的死，搞的自己半死不活。现在怎样，他觉得直接睡死自己的就能赎罪了？而且说到底，我这么讨厌他，都不觉得这件事他有主要责任，他自己这是在刷什么可怜。就算他真的死了，难道之前对他网暴过的人，就会觉得这个人赎罪了？可拉倒吧。说不定那些人还会放鞭炮庆祝呢。”

大概是难得见到余言这样的情感爆发，洛水好长时间接不上话。

“喂，说句话。”余言很是没好气的道，“我又看不见你，你到底还在不在啊？”

“在，在。”洛水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说，“你能不能不要在义正言辞为我说话的时候，还义正言辞的说讨厌我。”

“没说你，我说的是路少卿。”余言说，“我认识的是赤月，就算你现在改叫洛水了也没什么差别。我跟路少卿不熟。”

洛水很明显的被噎了一下，然后才说：“但是我和他没差别啊。我难道不是他？而且他也因为把我赶出来了，所以才一直醒不了。怎么说呢，如果用神话传说，或者鬼故事的描述方式，就应该是路少卿的三魂七魄里的某一个被他自己踢出去了，成了我。我不也是他吗？”

余言冷哼了一声，似乎气还没怎么顺，说：“你可别绕我。我现在清楚着呢。你是洛水，也是我认识的人。我不知道路少卿怎么定义他自己‘作者’的这个身份，但是在我看来，路少卿和洛水，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我就不明白了，”洛水问道，“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余言想了想，应该怎么解释这个话题，想通之后，打了个响指，说道：“很简单。你觉得历史上的诸葛亮，和《三国演义》或者电视电影，以及故事传说中的，是同一个人吗？”

“嗯？”洛水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余言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世界上，其实有四个‘你’。路少卿眼里的路少卿，别人眼里的路少卿，路少卿眼里的洛水，和别人眼里的洛水。”

“我想，你成功的把我给绕晕了。”洛水发出了带着无奈味道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