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了。现在的模式,大概对学校也好,孩子的家长也好。啊,还有可能想要拉路少卿下神坛——我单方面这么认为的那位仁兄也好,都是最好的结局。皆大欢喜,皆大欢喜。”余言带着嘲讽意味的鼓了两下掌。“但是我可看不惯这些人能这么平静的生活下去。所以唤醒路少卿是必须的,就算是为了那个姑娘,也是必须的。”
“但是,这和你写文章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让尚文博拿着文章去某人的床头读给他听。不是电影啊,什么的,经常有那种桥段吗。只要对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一直说话,早晚都能把对方唤醒。他们管这种桥段叫奇迹。”余言挑眉。
妮可有点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喂,你这是说我的文章写的很糟糕的意思吗?”
“没有没有。”妮可连连摆手。
“其实只要写好了让尚文博去念就好了。但是一定要发表出来,我也有我的理由。如果能收集到一些比较正面的反馈,也让路少卿知道的话,或许他那个因为自责到自闭的病情能稍微缓解一些也不一定。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或许并不应该由我去说。真正的亲历者的路少卿自己去说,或许会更有用。”余言说,“其实我就很奇怪,他明明都认为自己对女孩的死有责任了,怎么还能放任那些导致了悲剧的人继续‘幸福快乐’的生活。公众人物就要有点公众人物的样子,真正的负起责任来啊。躲在没人知道的角落里,自己为难自己算怎么回事呢。”
“你这有点强人所难吧。”妮可不太认同,“说到底,他也就是一个写的而已。他能负起什么责任?”
“我这样的人,都能用拙劣的笔法对自己卡不惯的事情表达不满了。作为一个更有才能的人,难道他不行吗?”余言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干脆看向了洛水的方向,很明显的,这句话就是对洛水说的,“你倒是说说,明明有那么大体量的粉丝群体,他可以用自己的文章,影响一部分人的思考方向。那么就带动一部分的人去关注一些问题啊。比如校园霸凌,比如家庭教育。他的读者或许都是年轻人,本身还没有到达能成为社会基石的程度。但是年轻人和组成社会的中层基石的人之间,难道不会有沟通,不会有思想的碰撞吗?让应该发声的人发出他们的声音,让有能力改变社会的人听到,再由他们传递下去。”
妮可听的瞪大了眼睛:“你这想法,会不会过于理想主义了?”
“理想主义?或许吧。生活中总有很多不美好,就连我自己,需要和自己,和周遭的人事物和解的事情也有很多,但是这又如何呢?为了一件事努力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觉得看东西的眼光,真的变的有些不同。”说道这里,余言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大概这就是咱们老话里说的,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之前因为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一直在过着和什么闹别扭较劲的日子,从来没有真正全心的投入到一件事。但是真的完成了一件事之后,我觉得很好,有一种心里一直缺少的一块碎片被补上了的感觉。故事的结尾可以是开放的,但是我希望现实的结局,起码是路少卿这个人的结局,可以是有始有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