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游击是来驰援大同的,如果这些兵士战死了,他们就不是前来驰援大同的吗?他们就该死吗?
为了那可能已经失陷,无人生还的西安堡,大人要葬送我等性命吗?”
耿如杞眼角抽搐,能把畏敌怯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他环顾四下,他知道,这些人是叫不动了。
他把手里王则之送来的求援信紧紧攥了攥,无力的说道:“修缮城防,加紧巡逻,哨探出城打探鞑子动向。”
“遵令。”
众人领命而去,只有耿如杞一个人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因为他知道延绥总兵吴自勉说的也是对的。
他们在北门依托城门上的火炮、弓箭都打不过鞑子,如果在野外遭遇,他们只会败亡。
“吴总兵仗义执言,我等钦佩不已呀。”
大同府内一帮奉命驰援而来的将领齐聚一堂,纷纷给延绥总兵吴自勉敬酒。
吴自勉得意的一笑,装模作样的谦虚道:“在下冒失,一不留神就把肚子里的话给捅出去了。”
“当时我真为你捏把汗呐,你没看耿大人那脸色呀,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没想到你如此顶撞耿大人,他不仅没怪罪于你,反而还同意了你的谋略,在下是钦佩至极呀。”
张鸿功敬了吴自勉一杯酒恭敬的说道。
“其实有一句话,我都没有说呢,我要是说出来,他还不被气死呀。”吴自勉说到这里得意的挥了挥手。
“那得请教请教,还请吴总兵说道说道。”张鸿功好奇的说道。
“敢问张总兵,耿如杞不过一山西巡抚,他管得着老子吗?哈哈哈...”
“哦,哈哈哈...吴总兵说的是。”
“哎呀,虽然耿大人心急如焚,恨不得朝夕之间剿灭了入侵我大明的鞑子,可是鞑子都横行塞外两百多年了,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哪里是咱们驰援一个小小西安堡就能剿灭的。”
“吴总兵所言极是。”
“再说了,咱们这些人加起来还不到鞑子的一半,咱们就是想去驰援也得想想丢了大同的后果,如果大同丢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咱们还有命活吗?”
吴自勉睥睨着在坐的各个将领,喝了一杯酒坐了下去。
“吴总兵说的是,鞑子自开朝以来就退居塞外,而今过了几朝几代仍旧不曾灭亡,不是咱们这些武人一拥而上就能灭杀的。”
“在下也知道,耿大人是怕寒了前来驰援诸将士的心,如果他不去驰援西安堡,诸将士也会想,倘若被困的是自己,耿大人是否也不会在乎诸位的性命,长此以往,以后他就叫不动诸位喽。
所以,那就必须有人陪耿大人演一场戏,演戏呢就得有人搭台子。
我呢,就给了耿大人了一个台子,耿大人借坡下驴就同意了我的谋略。”
众武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纷纷称赞起来。